不开门的话，是不是会显得更加可疑？

肖山愣了会儿神，想了想，还是乖乖的从更衣室里掏了一条裤子穿好，这才好去给警察叔叔开门。

“肖先生？”

虽然是疑问句，但这简短有力的语气，不允许肖山否认。

“是我，二位这一早来，有什么事儿吗？”

他不紧不慢的给两位民警泡茶，动作稳妥利落，看不出来半点儿心虚的意思。

“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一早呢？”

左边儿的民警打趣道。

肖山不好意思的笑笑，把泡好的茶端到他们面前，“昨晚睡得晚，今天又没什么事，就赖了会儿床。主要是也没想到二位会过来，不然，我倒是应该提早起来收拾收拾。”

“昨晚睡得晚？”右边的民警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昨晚，你在做什么？为什么睡得晚？”

他开门见山的问着，眼神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是要把他的心思全部都看穿。

“昨晚……”肖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和未婚妻运动了一会儿……”

“咳咳咳。”

民警听了差点儿没把肺给咳出来。

“这么说你有不在场证明了。”

“不在场证明？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女人你应该认识吧？”

民警拿出一张照片，递到了肖山的手里，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位男主人的表情，从那表情中看出来了惊讶，但却没看出来恐惧。

“认识，我……朋友，”肖山应着，一时之间有点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和她的关系，“她怎么了？犯事儿了？进局子了？”

民警摇摇头，抿了抿嘴巴，然后说，“杨欢欢……死了。”

啪。

是杯子碎掉的声音。

三人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瞧见一个穿着松垮衬衫的女人呆呆的站在楼梯上。他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但是他们知道，这女人一定是听到了刚才的话。

“这位是？”

“我未婚妻。”

肖山起身，扫掉了地上的玻璃渣，扶着还在震惊中的沈凝下了楼。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固。

“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你们节哀。今天过来呢，主要是因为……”

“杨欢欢真的死了？”

沈凝打断了民警的话，她的眼中盈出了泪水，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明明昨天还在自己面前说话的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死掉了？

人的生命，就这么脆弱吗？

“是的，”民警说着，拿出了另一张照片，“今早我们接到报警，有一位遛狗的老人说，五点多在东湖公园散步的时候，自家的狗围着一棵大树怎么都不愿意走，一直狂吠。老人注意到树边的草皮被破坏了，就用树枝刨开了土。尸体被埋在里面，埋的不深，凶手应该很赶时间。”

沈凝看着尸体的照片，嘴唇颤抖着，肩膀也颤抖着，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不震惊的。

“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昨晚六点到七点这段时间。死者的身上有两处伤口，一处是心脏，这是致命伤。另一处是腹部，腹部的伤口要新一些，大概是在死者死后一到两个小时内造成的。”

腹部的伤口……

“孩子也死了吗？孩子，她的孩子……”

沈凝嘀咕着，仿佛不是在问民警，而是在陈述一个自己清楚的事实。

“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在死者的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联系的是肖先生。所以，还希望肖先生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和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把您知道的都说出来。”

看着警车载着肖山远去，沈凝突然觉得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安静的吓人。她上楼，在肖山的房间里翻出来了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的打给了徐啸。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沈凝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回想着昨晚六点到八点都发生了什么……她先是回家……然后被哥哥支去买药，再然后过来肖山这边……

等等。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徐啸那带着血迹的手，和那略有疲惫的声音。

该不会……

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徐啸没有杀人动机啊？他爱杨欢欢爱的那么深，不管杨欢欢堕落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嫌弃，还想着要和她结婚，帮她养孩子……甚至还把她的堕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这样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