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吧。”
龚平说着,只几步便走到了靠边的一张桌子旁,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和几个关系好的学长过来这边玩儿。说来,这个地方我怕是比aka的员工还要熟悉了。”
沈凝点点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虽然惊叹,但是说真的,晚上的风还是挺大的,吹的她的雪纺外套老是从肩上滑落。
“冷吗?”
龚平看她那样子,脱下了自己的衬衫,二话不说套在她身上扣好,“忘了叫你带个外套了,来,吃吧。”
他身上只剩下一个修身的白t,看的沈凝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为了缓解尴尬,她打开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了小半瓶下肚,才觉得身体有些发热,稍微好受了一些。
炸鸡的袋子一打开,香味就飘了出来。沈凝带上一次性手套,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儿出来,一口咬下去,皮脆肉嫩,美味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它。
“我一直觉得这里很舒服,特别是晚上没人的时候,吹吹风,喝上几罐啤酒,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
“对呀,你不觉得,这里离天空特别近吗?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云彩一样。”
沈凝看了看天,不觉得这里近了多少,她倒是不敢往下看,楼层太高,在这里待着让她有点害怕,也有些不真实感。
“只不过,我不能白天过来,只能晚上来,所以从来没有在阳光下这样放松过。”
从来没有在阳光下这样放松过……
听他说这话,沈凝有些心疼,“你是警察,做的都是为民除害的好事,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说的你像个在逃犯一样。”
“噗,”龚平笑出了声儿,“你真可爱。”
他没有坐在沈凝的对面,而是坐在她身侧。他捉住她的左手,把手腕上的淡绿色皮筋儿取下来,在她错愕的眼神的注视下,帮她把头发扎了起来。
沈凝顿时感觉后脖一凉,想不到这几天,头发长得这么快,已经可以扎起来了。她顺从的停下来,等龚平扎好,想不到这一等就把手里的鸡腿等凉了。
“我手太笨了,没给姑娘扎过头发。刚……是怕你头发沾到油。”他这样解释道。
沈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摘下手套,摸了摸耳边好几缕没扎住的头发,一边笑着一边重新把它们处理好,“你还挺细心的嘛,我都没想到。不过能想到这一点,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被你照顾的很好。”
“不不不,我没有!”
龚平极力摆着手,“说来惭愧,我马上都24了,还没谈过恋爱……”
没谈过恋爱?
“那可真是白瞎了你这颜值,一定是你眼光太高啦。”
眼光高?我眼光高吗?
“你这是在变相夸你自己吗?”
他说着。
沈凝正在咀嚼的嘴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这算是暗示他看上我了吗?这不算暗示,算是明示了吧?
她端起啤酒,猛喝了一大口,不成想把自己给呛着了。
“咳咳咳……”
龚平轻拍着她的背,懊恼自己没有多买瓶矿泉水,更懊恼自己刚才那样耍流氓似的调侃。
“沈凝,我……”
“咳咳……这个炸鸡……咳……真……好吃……”
她堵住了他的话,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一见钟情”,沈凝心里都无比的清楚,她和龚平是绝无可能的。虽然订婚宴还没有办,可是她已经算是半只脚进了肖家的大门了,不论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父母,为了suntty,她都不可能悔婚,不可能为了爱情放弃生活。
龚平自知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再自讨没趣。他只恨自己没早些遇到沈凝,也恨肖山没有好好对她。
这样下去不是事。沈凝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和龚平讲清楚,“我和肖山结婚,是家里的意思。我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再有半分改动了。”
与其给他暧昧模糊的态度,还不如趁现在把一切说开。不让他有希望的话,就不会失望了。
沈凝说完这些话,也觉得自己无比的可笑。她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人,这样一个连爱情都不能选择的人。
好可悲。
“那你的意思呢?”
原以为龚平会知难而退,但她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我的意思……
“你喜欢肖山吗?你想嫁给他吗?你愿意承受他那怪脾气和暴力吗?”
“我……”
“你不愿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