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正是我所怕的,
有两只猫头鹰和一只母鸡,
四只叫天子和一只知更雀,
都在我的胡子里做了窠了!”
这样的过了将近二十年,大家都已看惯了,但大约在民国廿三四年的时候在北京却不见了朱胡子,大概是因了他女婿的关系移转到广州的中山大学去了。以后的一年暑假里,似乎是在民国廿五年(一九三六),这时正值北大招考阅卷的日子,大家聚在校长室里,忽然开门进来了一个小伙子,没有人认得他,等到他开口说话,这才知道是朱逷先,原来他的胡子剃得光光的,所以是似乎换了一个人了。大家这才哄然大笑,这时的逷先在我这里恰好留有一个照相,这照片原是在中央公园所照,便是许季茀,沈兼士,朱逷先,沈士远,钱玄同,马幼渔和我,一共是七个人,这里边的朱逷先就是光下巴的。逷先是老北大,又是太炎同门中的老大哥,可是在北大的同人中间似乎缺少联络,有好些事情都没有他加入,可是他对于我却是特别关照,民国元年是他介绍我到浙江教育司的,随后又在北京问我愿不愿来北大教英文,见于鲁迅日记,他的好意我是十分感谢的,虽然最后民六(一九一七)的一次是不是他的发起,日记上没有记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