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包上，装卸工一件一件地往楼下搬，这一忙也出了汗，华月灿把茶水递上，让他们休息一下再继续。

这时候房东阿姨走进来微笑着说：“这就要搬啊，我一接到电话马上赶回来……”

柳芊芊把房门锁匙交给房东，“原本打算租三个月，没想到新房装修这么快……去厨房和卫生间查看一下，有什么损坏我会找人修理。”

房东阿姨笑脸说：“不用看啊，你一个女孩子住，碰坏不了东西……”虽然这样说还是四处去查看。

装卸工把最后一个包裹扛下去了，柳芊芊四处转悠，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物品，然后向房东阿姨告别，“没有什么问题那我就走了，电费、水费、宽带费我都提前缴纳，可能有剩余，留给后来的房客继续使用吧……”

房东阿姨满意地目送她离开。

华月灿跟随柳芊芊下楼，一边跟她聊天，“我早年也出来闯荡，遇到各种各样的房东，没少受气，尤其是电费、水费总是算不清楚……”

柳芊芊咧嘴笑，“就是这样，房东总想在各种费用里收刮你一点钱，我索性多续一点钱进去，省得被纠缠……”

华月灿像是说故事一样随便，“你可别小看这几个小钱，当时来说确实手头很紧，说不在乎是假话……”

柳芊芊谈话中知道他早年创业时受过不少苦，好在现在成功了，如果失败境遇指不定会有多惨，这个年月年纪一大把，没房没车没老婆的大有人在。

在车上，柳芊芊伸了伸懒腰向他表示感谢，“多亏你叫来帮手，不然咱们两个都得喘大气儿……”

华月灿眯眼笑，“你这也叫个搬家？没听装卸工们说吗，他们来一人都能闭着眼睛干完。”

柳芊芊不以为然地说：“那是对他们来说，换了我们就不行了，空手爬楼梯都困难，扛着大包裹得多累？”

华月灿点头，“人家是练出来了，别看平时叫着这儿疼那儿疼，干起活来不含糊，蓝领工人都比不了……”

柳芊芊突然说：“我那套房屋在十六层，万一哪天电梯坏了怎么上下爬楼梯？”

华总扭头看她笑了一嗓，“住久了肯定会遇到这种情况，爬四层以上就感觉累，尤其是年纪大的人……”他又说起早年的事情，“在我小时候，我发现我爷爷奶奶最打怵的就是爬楼梯，我那时候想，等我赚了大钱第一时间给他们二老买带电梯的楼房……”

柳芊芊盯着他的脸问：“那你实现这个愿望了吗？”

华月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非常惋惜地慨叹，“没有，等我赚第一桶金的时候，我爷爷和我奶奶都已经过世了……”但庆幸地说：“不过我姥姥赶上了，临终的时候对全家人说，因为住了带电梯的楼房多活了三五年……”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柳芊芊从反光镜里看见他的眼眶里充溢着泪水。

她感叹一嗓说，“七零以前出生的人最可怜，好像解放前的百姓都没有那么苦过，月灿你说是不是这样？”

华月灿想了想说：“这就不好说了，应该要分时期来看……解放后遇上灾荒年还能挺过去，之前乱世到处都是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