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事怪我，我应该多留些神的。”

凉音思忖一阵，温和说道：“齐掌柜，您也不必自责，事已至此，待我明日仔细看过，再做打算不迟。”

第二天，齐威带着账簿，早早来到凉音店中，凉音平心静气，坐下细看，可直到天色过午，依然千头万绪，梳理不清。

正有些焦躁，方婆婆迈着碎步进了门，凉音起身给她倒了一盏茶：“方婆婆，您今日怎么过来了？看您忙的，都出汗了，喝口茶歇歇吧。”

方婆婆接过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我给人送货，路过这里，就过来瞧瞧。”

说着，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苏姑娘，我给你带了些自家店里的货，别看只是些布头，可都是上好的料子，有的还是绸缎呢，用来打补丁、纳鞋底，好得很。”

凉音摇头轻笑，又为她倒了一盏茶，顾自坐回桌旁，方婆婆大方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笑道：“对，苏姑娘，你忙你的，我坐坐便回去了。”

凉音又足足看了两个时辰，这才隐约有了些线索，却飘忽不定，一时捕捉不到。

她微微蹙眉，又觉得两侧太阳又酸又胀，便想起身舒展一下筋骨，谁知刚一站起，便觉眼前一花，急忙伸手撑住桌沿。

方婆婆急忙过来将她扶住：“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哎呀，你脸色不好，想是累着了吧？”

凉音勉强笑笑，坐回原处，渐渐稳住心神。

齐威也唬了一跳，他拿起账簿，皱眉说道：“这账不看也罢。苏姑娘，你好生歇息，我这就将它交还给曹掌柜。”

凉音摆了摆手：“齐掌柜，你现下便去问，他也不会爽快告诉你，我这边已经有了眉目，待我梳理明白，自然便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