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米浆喝尽，看看窗外天色，站起身来：“不早了，我得回店里做事啦。是了，昨日瞧着棚里又生了不少菌子，下次来时，我再多带一些。”

春雨走后，凉音又接待了两个顾客，看看天色将晚，便熄了炉火，锁上店门。

路过杏花楼，却见那名蓝衣少年头顶算盘站在门口，对面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横眉立目，正不住斥骂。

凉音不由停下脚步，只听少年嗫嚅着解释：“二掌柜，我不过是想换换脑子，并非不想踏实做事……”

此时有伙计赔着笑脸过来，递上热茶：“曹掌柜，您消消气，喝口茶。”

曹掌柜摆摆手，仍瞪着少年说道：“换换脑子？我方才分明见你坐着发呆！让你算账你就好生算账，哪儿来的这么多毛病？你倒说说看，要换多久，又是怎么个换法？”

“嗯……就是，就是起身活动活动，或者远眺一会儿……”

曹掌柜被他气得笑了：“偷懒便偷懒，还找了这么些说辞，这是谁教你的歪理？”

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咬紧嘴唇，曹掌柜怒道：“罢了，你既这般省心省力，也不必吃晚饭了，待会儿就在这儿接着看账吧！”

说着，他向伙计使了个眼色：“你看着他点儿，只准点灯，不准用炭盆暖袋。”

凉音此时再也看不过去，上前说道：“且慢，你既是店里的掌柜，自当善待学徒，不但不好生教导，还让他挨饿受冻，是何道理？”

看到凉音，少年眼睛一亮，头顶算盘掉落，急忙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