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霜儿抱住孙妙兰，两人哭个不住，凉音只觉眼前发黑，她强撑着坐下，足足过了两刻，才艰难说道：“霜儿，巧娘姑姑现在何处？可有人帮着操办？”

霜儿哭着点头：“有几位邻居帮着照看，我大哥也在那儿，他们让我过来给姐姐报个信儿。”

凉音心中凄楚，良久才站起身来：“我回家换身衣服，现在就去东山。”

霜儿擦擦泪水：“我也去，还没给师傅擦洗呢。”

孙妙兰看看凉音，又看看霜儿，忧心说道：“我自己留在这儿，难免胡思乱想，不如索性关了店铺，同你们一道上山，多少也能帮上些。”

凉音轻轻摇头：“不用，姐姐与巧娘姑姑不算相熟，留在绣坊看店就好。霜儿，你累了两日，今晚就安生歇歇，明早再回东山吧。”

安顿妥当，她雇了一顶轿子，匆匆赶回家中，简单向母亲交待了几句，又去西邻寻陈大嫂。

见她面色发白，额上满是汗水，陈大嫂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凉音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凉音讲了张巧娘的事，含泪说道：“陈大嫂，我今晚准备留在东山守着巧娘姑姑，娘亲就拜托您了……”

陈大嫂怔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知道了，家里就交给我吧。凉音妹子，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啊？”

凉音回家换了一身素净衣裙，摘下头上的步摇，簪上一朵白花，乘轿向东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