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砚裹着一身寒气,眉上都结了霜花,显见已在外面冻了许久,凉音不禁有些心疼:“你几时来的?你,你怎么会来?”
见她满面泪痕,他叹了口气,待要去牵她的手,想起自己手掌冰冷,又缩了回来,低低问道:“此处你自己可应付得来?我既然来了,便索性留下帮忙吧。”
凉音摇摇头,陆文砚眉头紧蹙,定定望着她:“你呀,出了这样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呢?若非偶然听说,又要放你一个人受着了……”
凉音闻言,心中又酸又软,轻轻倚进他的怀中,哽咽说道:“陆文砚,我好难过,巧娘姑姑太苦了……”
陆文砚将她抱住,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凉音,你放心,待下葬之后,我自会找人前来修缮坟墓,好生立一块石碑,让她住得安稳……”
第二天一早,一身素服的霜儿赶来与凉音回合,她双眼红肿,头上的白色发带随风飘飞,更添凄凉。
安葬了张巧娘,村人各自散去,凉音和霜儿跪在一处烧纸,默默无言。
纸张燃尽,只剩余温,霜儿看看凉音,低低泣道:“凉音姐姐,师傅走了,她家里还有些事情要料理,想来总要忙上几日,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凉音点点头:“霜儿,你要多顾惜着些自己的身子,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