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凉音柔声说道：“我还约了人看宅子，你先回去吧。这本账簿好生收着，下次来时，带一本空白账簿给我。”

陆文砚恋恋不舍，却只得听话起身，收好账簿，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凉音摇头轻笑，回到桌边坐下，片刻功夫，便设计出一版账簿式样。她略想了想，又根据华隽阁的货品特点额外做了两种，低声自嘲：“罢了，帮人帮到底吧。”

二月过半，仍是春寒料峭，这一日，凉音带顾客出城看了宅子，返回时觉得风一阵紧似一阵，不由加快了脚步。

路过杏花楼，却见一名蓝衣少年坐在门口对着账簿拨弄算盘，冻得面色青白，不时跺脚。

有路人好奇询问，他向手上呵着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我不好，算错了账目，惹得二掌柜气恼，受罚也是应该。”

路人摇头离去，冷风阵阵，少年瑟瑟发抖，却一脸倔强，仍坐在原处，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验算。

凉音迟疑片刻，凑近看时，发觉账簿上的各项名目都是代称，外人看了，至多了解数额，收支和细目却无从知晓，她放下心来，心算了一会儿，柔声提示：“这里漏算了，不是连加5个3两，而是6个。还有这里，错了一位。”

少年闻言一惊，定睛细看，恍然大悟，急忙起身道谢，因为坐得久了，两腿发麻，不由趔趄了一下，险些将算盘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