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新月村，回家路上，凉音又进了城南的宝衣行。

她只拣着那些花样繁杂、绣工精细的衣裙看，伙计见来了大主顾，忙不迭地出来，不厌其烦地介绍。

凉音在店里看了一圈，问清价钱，心里有了底，向伙计笑道：“最近钱不凑手，我改日再来。”

出了宝衣行，凉音一路盘算，不经意回头，却见陆文砚不知何时已经跟在自己身后。

她并不睬他，他只管跟着，絮絮说道：“你身子刚好，就出来跑东跑西的，之前生病时受的罪，可是都忘了？”

“我不累，再说，就快办推介会了，总要筹备妥当啊。”

“我方才见你去了宝衣行，你去那儿做什么？”

凉音撇了撇嘴：“不懂了吧，这叫市场调查。”

陆文砚略想了想，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怕定价太低，惹同行妒忌，横生事端，是么？”

凉音停下脚步：“算你说对了，好啦，我快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陆文砚作势叹了口气：“好，姑娘说什么都好，那……推介会时，我能去凑个热闹么？”

凉音并不回头，心里却甜丝丝的：“脚长在你身上，你想来便来吧。只是你可得站远些，免得又生事。”

临近月底，何贵将铜镜、展示架、衣架一一送到，孙妙兰听凉音说了这些物事的用场，又是一番赞叹。

何贵帮着她们将铜镜搬进里间，在墙角摆好，凉音拿出事先准备的厚实布帘，布置成一个小小的试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