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仍是摇头,张房牙面皮抽动两下,脸色阴沉了下来:“何贵,你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尚州城里,产业租售,都得经过房牙,这是规矩!”
听了这话,何贵转头看看围观的人,蓦地指着凉音说道:“无妨,我委托给苏姑娘便是。”
凉音吃了一惊,张房牙更是变了脸色:“何贵,你可是糊涂了?她并非房牙,如何能接这样的差事?”
何贵不紧不慢地说道:“为何不能?房牙这行,跟其他行当并无不同,只要肯做,只管做就是。”
“岂有此理!她一个女子,如何做得了房牙?就算她脸皮厚,成日抛头露面,至多当个媒婆。是了,就算如此,也得先找个男人嫁了再说呀。”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春雨按捺不住,待要出头,却被凉音拉住,她略想了想,向前走了几步,向何贵微微颔首:“承蒙何大叔高看,您这间铺子,就交给我吧。”
众目睽睽之下,何贵将店铺钥匙交到凉音手中,顾自离去。
围观的人为之哗然,张房牙更是气得脸色发青,凉音并不理会,挺直腰板,领着廪实和春雨出了市集。
走出张房牙视线,凉音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何贵,她递过钥匙,一边喘气,一边笑道:“何大叔,我可算追上您了。喏,这钥匙还给您。”
何贵却摆了摆手:“苏姑娘,那铺子就托付给你了,若有人相看,劳烦你知会我一声。”
凉音有些诧异:“怎么,您……您方才不是情急之下,特意气那张房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