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同先生们打过招呼，随着春雨母子出来，柔声问道：“大姐，您以后有何打算？”

春雨此时有了些精神：“苏姐姐，我方才还想着，辞别了先生，便去绣坊找你呢，我昨日见了陆公子，他已经准了我去华萃阁做学徒啦。”

凉音闻言一怔：“陆公子？当真？”

春雨娘插进来说道：“苏姑娘，春雨在学业上不开窍，以前没少给你添麻烦，如今他不肯再上学，我昨晚愁得了不得，谁知他半夜回来，说是陆公子准了他去华萃阁做事，春雨素来喜欢这些，倒也是条出路。”

凉音点了点头：“嗯。都说行行出状元，春雨在这些事上颇有天分，便由着他吧。那……春雨几时去华萃阁呢？”

“我们这就过去，陆公子说，直接找彭掌柜就行。”

“好。春雨，你好好做事，姐姐有空就去看你。”

目送春雨母子走远，凉音挂心廪实，便又返回书馆。

刚走进回廊，便见廪实独自坐在树下发呆，凉音走到近前，他却浑然不觉，眼睛下面明显着两块青黑，显见昨日未能安睡。

凉音叹了口气，走近他的身边，柔声问道：“廪实，你怎么不去上课？”

廪实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旋即又暗淡下去：“苏姐姐，春雨以后当真不来了么？”

凉音在他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廪实，姐姐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这是春雨自己的决定，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去处，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