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线送到孙妙兰家,凉音径直去了河边,见了她,何贵没好气地说道:“苏姑娘,你成日这般悠闲,不用照看铺子么?若是如此,下次制那些小件,莫要再来找我了。”
凉音却并不接招:“何大叔,给白姐姐绣花用的绣线已经有了,白姐姐说,下个月中,她要给什么事情做个了断。”
何贵闻言身体一震,旋即板起面孔:“姑娘不必跟我说这些,请回吧。”
凉音耸耸肩膀:“都随您,我只是来报个信儿罢了。那我走啦。”
见她当真转身便走,何贵不禁“哎”了一声,凉音心中暗笑,佯装吃惊地回过头:“何大叔,怎么了?”
何贵思索半晌,闷闷说道:“她……她好么?”
凉音夸张地叹了口气:“说起这个,我想想都觉心疼。白姐姐的眼睛不大好,初见那日,我家店铺门口树荫遮了日光,她便看不分明,险些绊倒。偏她又极爱惜自己的手,便用后背去撑,显见已经习惯了。唉,似白姐姐那般,晚间若是无人照料,还不知要磕碰多少回……”
何贵攥紧手指,垂首不语,凉音不觉放软了语气:“何大叔,我先回去了,若是有话要对白姐姐说,我随时帮您传信儿。”
凉音挂心霜儿,第二天一早又去了东山。
见张巧娘眉眼舒展,凉音松了口气:“巧娘姑姑,霜儿可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