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正在纺车前忙碌,此时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凝神想了半晌,蓦地笑道:“我知道了,那银箔需得薄薄的才好,用一股丝线,配一股银箔,再加一股丝线,紧实搓在一处,再纺一次,便可融合。”
张巧娘有些惊讶,旋即点了点头:“嗯,霜儿说得有理,不妨一试。”
凉音又惊又喜,起身说道:“好,那我先回去准备银箔,争取下午就送过来。”
下了山,她直奔点翠银楼,现制了数张薄如蝉翼的银箔,接着马不停蹄,又送到东山。
一番奔波之后,凉音已经出了些薄汗,归途,她走到半山腰,索性就地坐下歇息。想着何贵拒人千里,银钱又不知能不能纺成,不由连连叹气,这时,有人在她身边坐了,轻声笑道:“我难得上山,竟又遇到了姑娘,看来当真有缘。”
凉音并不看他,只顾自己擦汗。陆文砚急忙展开折扇,殷勤地帮她扇风,两人并肩而坐,山间绿意如幕,各色野花恰似繁星点点,他不禁微微皱眉:“这般美的景色,又有我陪在身边,你好歹赏脸笑笑,好么?”
凉音却又叹了口气:“何大叔等的人分明就是白姐姐,可他为什么要拒绝呢?白姐姐也是奇怪,那日明明都哭了,现下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想着做新衣裙的事。”
她闷闷不乐地想了半晌,蓦地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再去一趟新月村。”
陆文砚忙随着站起:“怎么,这么快就有主意了?”
凉音抿嘴轻笑:“张房牙不是说我只能做媒婆么?走着瞧吧,这桩生意,我既当房牙,又做媒婆,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陆文砚也掌不住笑了:“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就给人做媒的,你先嫁了我,再忙这些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