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微微蹙眉，春雨接着说道：“苏姐姐，我并非因为在陆公子的店里做事，便只向着他说话，连我娘都说，以他的条件，就算没有商小姐，也会有张小姐、李小姐……姐姐，你还是待他好些吧，免得后悔。”

凉音忍不住笑了：“这套说辞当真是你自己想的？说吧，陆文砚许了你什么好处？”

春雨听了，急得顿足说道：“哎呀，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你其实根本瞧不上陆公子，或者姐姐觉得，跟他一起很吃亏么？”

被他这么一问，凉音一时竟答不上来，便将话题岔开：“好了，不说他了。春雨，你出徒之后，活计是不是比从前重了？可还吃得消？”

春雨自信地点点头：“嗯，没问题。苏姐姐，彭掌柜说，等我在华萃阁历练几年，便可去华隽阁做事，到了那时，他就会带我去其他地方进货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尚城呢，想想都觉得开心。”

“看来你跟彭掌柜关系很好，那我就放心啦。”

两人边走边聊，凉音想着商婉心的事，不禁有些赌气，便向春雨说道：“是了，自从我跟娘亲搬到碧河村，你和廪实有日子没来我家吃饭了，你回家时去跟廪实说，八月十四，一起过来，我给你们做酥鱼吃。”

八月十四，酉时过半，白琴师端坐闺中，依照着熟习多年的步骤梳头上妆，仍是面容恬淡，但眸中却多了些喜悦和期待。

商婉心坐在一旁望着师傅妆扮，临近黄昏，已经有些黯淡的日光照进窗子，在她身边投下片片光影，更显得面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