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兰却微微苦笑起来:“还是快些出手吧,这几日我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说着,她舒展身体,稍作活动,向凉音笑道:“凉音妹妹,那我去给陈姐姐送货啦。”
孙妙兰赶到城北陈家,陈洛雪引着她坐下,接过绣帘,展开细看,不由皱起眉头:“咦,不对呀,孙妹妹,我要绣的花样是连翘,并非迎春。”
孙妙兰听了面色大变:“什么?陈姐姐,之前不是说好了绣迎春么,我还绣了样子给您看过……”
陈洛雪放下绣帘,轻轻摇头:“大概是我没看仔细,孙妹妹,抱歉啦。”
孙妙兰焦急问道:“你……你这是何意?”
陈洛雪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绣帘我就不要了。迎春和连翘本就生得颇为相像,一时看岔了,也是有的,妹妹别介意。”
孙妙兰蓦地站起身来:“胡说!你那日明明说的是迎春!你,你……”
她又惊又气,身子抖个不住,陈洛雪见了笑道:“孙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绣帘是要挂在中药铺子里的?我是不是还提过,我家兄长的店铺,顶有名的便是银翘散?迎春虽然也可入药,但毕竟不如连翘应景,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好,我且问你,你说要绣连翘,可有凭据?”
陈洛雪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那么,妹妹非说我要的是迎春,又有何凭据呢?”
午后,孙妙兰挽着包袱,魂不守舍地回到绣坊,凉音正在柜台后面记账,见她面色青白,眼睛发直,急忙出来问道:“姐姐,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