廪实爷爷琢磨了一会儿,向凉音说道:“姑娘的意思,是不设屏风,用椅子将店面和茶座隔开?”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爷爷,我是不是该给您画一张图?可是,可是我不会画呀……”
廪实爷爷忍不住笑了:“无妨,苏姑娘,我们做木匠的,自来都是自己画图样,我先照着你方才说的画,你若瞧着哪里不合适,再帮着改吧。”
说着,他出了铺子,蹲在树下琢磨了一会儿,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在泥地上画了起来,过不多时,便画成了颇似卡座的样子:“苏姑娘,你要的可是这种么?”
凉音看了又惊又喜:“差不多就是这样的,爷爷,您真是太厉害啦。”
廪实爷爷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站起身,取出随身携带的拐尺,在店里量了一会儿,细细记在纸上,点头说道:“差不多了,苏姑娘,我明日就去选木料,待料备好,便可开工。”
三月初八一早,陆文砚随马车来到苏家,接上凉音,向城东而去。
到了庆春楼,陆文砚向她伸出手来,凉音却换了个角度,自己跳下马车,他摇头失笑,引着她进了门,径直到了一个套间。
见房间里陈设颇为华贵,凉音转向他问道:“你常到这里来么?”
陆文砚点了点头:“这里离华萃阁很近,不但清净,而且有酒有菜,我有时会跟朋友相约小聚。”
凉音好奇地四处走走看看,在一个摆件前停下脚步:“这是什么?”
“这是宝蟾献瑞,其实是个香炉。这蟾是有机关的,你看,伸手按动这里,它就会向外吐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