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音待要拒绝,却又懒得跟他多说,便淡淡说道:“陆公子有心了,你将点心放在门口吧,我待会儿再拿。”
陆文砚皱起眉头:“你当真不让我进去么?可初一那晚……”
凉音急忙将他打断:“那晚原是我喝醉了,不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算不得数的。”
陆文砚仍不死心:“是了,说到酒,听说庆春楼新开封了几坛千里香,还特意酿了凤爪鸭掌配它,你既能饮酒,改日咱们一起去尝尝可好?”
她听了面色微红:“之前喝酒,不过是图个喜庆罢了。如今年都过完了,还喝什么?”
他耸耸肩膀:“罢了,庆春楼横竖是不会跑的,即便没了千里香,还有桂花酒和竹叶青,那就等你有了兴致再去。”他略想了想,又笑着补上一句:“我横竖也是不会跑的,我等着你。”
凉音不再理他,转身便走,待关上屋门,只觉面上作烧,心口咚咚乱跳。她站在原地平复了一阵,这才进了里屋,却见饭菜丝毫未动,母亲仍倚在枕上,廪实则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
“娘,你们怎么不吃啊,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吧。”
凉音娘微微撑起身子:“音儿,吃饭不急,我听廪实说,陆公子来了?”
凉音向母亲使了个眼色,凉音娘会意,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廪实,笑着说道:“廪实,音儿也来了,咱们快吃饭吧。”
三个人吃过晚饭,凉音收拾了碗筷,领着廪实来到厅中,拨亮灯芯,让他温书,自己则坐在一旁缝补衣服。
灯油耗掉一小半,她看看天色不早,催促着廪实去睡觉,自己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