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四,凉音又去东山取线,张巧娘笑着说道:“凉音姑娘,快过年了,家里事情多,忙了一年,我也想好好歇歇。今日已经十四了,十九你再来一次,便等出了正月再来吧。”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张巧娘想起什么,从柜子里取出几轴缝衣线:“是了,这几轴缝衣线是我特意纺的,比寻常的要粗些,给你缝被子用。”
“缝被子?”
“是啊,待你嫁人时,总要缝几床被子当嫁妆的。我也不知现在时兴什么,想来无非是几红几绿,花朵鸳鸯,你回去跟你娘商量,早些预备,早些安心。”
凉音不由红了脸:“巧娘姑姑,您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我还小呢。”
张巧娘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凉音啊,你是还小,但前两回过来帮你取线的男子可不小啦。”
凉音心知她说的是御风,急忙摆手:“巧娘姑姑,您误会了,我与他只是相识,并没有什么的。”
张巧娘接着劝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我瞧着他虽然少言寡语,但为人踏实,体格又颇为强健,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选。”
听到“强健”二字,又想起陆文砚生得颀长瘦削,腰肢怕是比自己也粗不了多少,凉音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巧娘见状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咦,现在瞧着,却忽然有些女儿家的模样了,凉音,莫非你另有打算?快跟我说说。”
凉音两颊绯红,忙比量着那几轴缝衣线说道:“不跟您说笑了。巧娘姑姑,似这般的线,您再纺一些给我做试用品可好?”
“试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