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贫穷而艰苦的80年代,真不敢想象人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家里除了一头牛没有任何其他值钱东西的家庭如何将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养大。
没吃没喝绝对不是哭穷,是真的上顿不接下顿,之前说奶奶用米汤将我养大,那也是要面子的说法。现在一亩稻子产量一千多斤都是不好收成的标准,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稻子没有农药祛病祛害虫,唯一只能靠天收,现在的稻子好收成能长到人的下巴下,那时候的稻子经常都是要蹲着去收割,所以旱涝保收时有发生。
一直到三岁我都是又瘦又小,经常饿的直哭,能饱饱地吃上一顿是我莫大的愿望。然而父亲依旧是每天不忘记他的老本行——喝酒赌博,奶奶被他气的也病过几场,估计如果不是我还小,奶奶真想撒手人寰了。
渐渐地,我长大了,各子也长高了,慢慢地奶奶会让我跟她去地里去挖一些野菜回来,每当到田里的时候我忍不住的总想跑到别人家里的庄稼地里偷地瓜,回去让奶奶攉着野菜,稍微放一些大麦粉给我煮着吃,那时候觉得自己能吃饱也是种幸福,慢慢地也觉得偷似乎也是一种自我谋生的方式。
但是偷绝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总有被人抓到的时候,抓到的被处理的方式就是被挨顿打,而且是非常疼的那种被挨打,咬牙切齿的忍受着疼痛,回家还不敢跟奶奶说,要是被她老人家知道我去偷东西了,估计又是一顿打,打的要比失主家更严重。
那种偷了被打,回家再被打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我七岁,七岁了我的个头也有一米三了,身上的痛让我一直想要报仇,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执念一直支撑到我七岁,因此我也就变得越来越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