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受伤的士兵也不少,苏沉央一边帮忙止血一边帮忙上药包扎,与大家一样忙得晕头转向。
“廖军医!”
几番抢救之后,苏沉央的双手沾满了别人的鲜血,她正利用着休息时间去洗手的功夫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廖军医。
廖军医是军营里的大夫,叫廖又清,是位年纪轻轻妙手回春的青年男子,苏沉央见过他几次,长相儒雅,可能是大夫的关系,只要见到他那个人便感觉什么病都能治一样。
“怎么了?”
廖又清迎了过去,那个将士有些担忧道:“廖军医,仓库里止血的金疮药不多了。”
苏沉央心里一咯噔,止血药在军营里是必备药,缺了这个那么受伤的士兵随时随地有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草药呢?”廖又清问:“也没有了吗?”
“有倒是有……”那将士吞吞吐吐,“不过……怕是坚持不了半个月了。”
“救济的物资呢?”廖又清头脑十分清晰,又问:“那个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
“是这样没错。”那将士愁眉苦脸道:“这边天气恶劣你也知道,那边的物资怕是一时半会到不了我们的手里。就算它能破开风雪过来,怕也会空缺这两天。”
“你的意思是,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有两天没有止血药的空白期?”廖又清再次确认。
那将士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先下去吧!”廖又清眉头紧锁,“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将军,我来想办法。”
“行。那小的先下去了。”
苏沉央听完显然有些懵,粮草可以缺个几天没问题,但药材不行,它一两天都不能缺,尤其受伤众多的战场上,那可是将士们的命啊!
“那边的……”
忽然苏沉央听到廖又清又开口了,“叫顾小弟的那位,嘿!这边!”
苏沉央抬头看了过去这才发现他在叫自己,连忙擦了擦手一路小跑了过去,“廖军医,怎么了?”
“刚刚……”廖又清上下打量着她,笑问:“都听到了?”
“呃……”苏沉央一怔,随即骇然问:“难道廖军医要灭口?”
廖又清扑哧一笑,“我记得你,每次都能看到你在这边帮忙,有的时候还给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将士讲笑话,所以我记得你。”
苏沉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沉声道:“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毕竟看到他们难受,我也难受。”
“嗯,所以我才说我记得你。”廖又清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边走边道:“刚刚听到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为什么?”虽然大概知道为什么,但苏沉央还是想问:“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好吗?”
廖又清微叹,眉宇掠过一丝愁绪,“这是一场硬战,拼的是两方物资,如果我们在这方面输了,那就全盘皆输。所以这件事不能让将军知道,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应该知道士气在军营里有多重要。”
“我明白了……”苏沉央微顿,然后问:“那廖军医有什么想法没?”
“有倒是有一个。”廖又清轻轻一笑,眉目里多一份愁绪,“不过……这个办法很危险,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实行。!”
“很危险吗?”苏沉央问。
廖又清点头,肯定道:“很危险。所以,再等等。”
所谓的再等等,就是等奇迹发生,但事实哪有那么多的奇迹?
相反的,蛮夷像是知道他们缺什么似得,还特地带人去半路拦截,这无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致命打击,他们要的不是东西而是拖延时间,本该只拖个一两天量的时间这会已经拖到了五天。
廖又清决定要去冒这个险,但是派去的人就难以决定了。
苏沉央本该被魏东廷派人送走的,但这些日子焦头烂额,他估计也快忘了她的存在,等想起来的时候便老远看到她在跑前跑后忙东忙西,于是这件事在他的默许下就这么过去了十来天。如今战事吃紧,情况越来越严峻,苏沉央主动请战要加入寻找药材的队伍里。
这次去的人不能多,多了容易让人产生怀疑,而且也会引起敌方的注意,所以决定人员只有在十来个人之内。而这十来个人里除苏沉央外,还有黄磊和刘长春,让她吃惊的不是黄磊的加入而是这里面还有上次抢她斗篷的那两个坏兄弟。
虽然这两兄弟品行不怎么端正,在杀敌上绝对勇猛,所以廖又清让这两个人加入为队伍添一份武力。
于是这件事私下里就这么定了下来,晚上天一暗,便可偷偷避开巡逻兵出发。
“在这之前,这是我画的药草图,每人一张。”
廖又清将图纸发了下来,然后对他们道:“此去任务任重道远,各位将士,拜托了!”
“廖军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