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突然之间的呕吐(2 / 2)

这简直像极了我的生活状态。

了无生气,像是永远都无法流动起来的死水。

不过唯一令我欣喜的一件事,是孙钱钱的婚礼。

孙钱钱和梁皓早已经领了证,婚礼就在明天举行。

原本孙钱钱的婚礼是计划在上个月举行的,但怕对离婚的我造成刺激,孙钱钱硬是拖了一个月。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调侃孙钱钱,“你这样梁皓心里怎么想。”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不是见色忘友的人,老公重要,朋友也很重要,放心吧,姐姐我一定陪着你渡过这段艰难岁月的。”

“那谢谢你咯。”

面色上我表现的特别不以为意,好似已经放下了。

但只有自个儿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别人帮不上忙,不能求救,只能自渡。

结婚前一天晚上孙钱钱还来我家找我,让我帮她看看婚礼上的东西都齐全了没有。

瞅着满面笑容,幸福洋溢的孙钱钱,我不由感慨,“真好,连你都要嫁人了。”

“切,是不是有一种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嗯,是有,不过梁皓就算是猪,也是一只踏踏实实的好猪。”我憋笑。

随后又不以为意问,“对了,你爸妈没邀请他们过来么?”

尾音刚落,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孙钱钱已经和家里老死不相往来了,这茬我竟然给忘了。

果不其然,孙钱钱方才含笑的脸骤然间失落下来,抖落下来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情,“我……其实已经通知他们了。”

“啊,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不打算过来。”

“这样。”我抿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孙钱钱。

半晌后才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的,我觉得迟早有一天,这个结他们一定会放下的,毕竟当年也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是故意的。”

孙钱钱没说话,伏在我肩膀上,细细小小的抽噎声传来,她哭了,我知道。

我也没有开口,只是任她轻声哭泣。

其实我和孙钱钱都是软弱又怯懦的人,怂,封建,古板,又世俗。

我们只是想拥有一段平平淡淡又细水流长的爱情,我们只是想每一天过得平凡却不平庸,我们不会在结婚的时候去搞什么嗨翻天的单身派对,却会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然后相互慰藉,之后又不以为意擦掉眼泪,拍着胸脯说一句——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孙钱钱没留在这里吃饭,孙钱钱走了之后,我同张嫂一起吃饭。

张嫂简单地炒了两个青菜,一阵恶心的感觉突然间涌上来,我捂住口鼻,后背僵直,猛地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糟糕,这个月我的大姨妈,已经推迟了五天了。

我都忘了……

张嫂狐疑看我,“太太您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我赶忙松开手,不想让张嫂看出异样来,于是我表现得很随意笑道,“嗯,这白菜闻上去有些酸了,倒是成了酸菜了呢。”

“是吗?这白菜我今天才买的呢,”张嫂夹了口菜,慢吞吞咀嚼着,“还行吧,炒菜的时候放了点醋,太太吃不惯吗?”

“嗯,前几天吃糖球酸倒了牙,以后少放点醋吧。”

“好嘞。”

见张嫂没怀疑,我暗自呼了一口气。

“不过张嫂,你以后别再叫我太太了,我已经和江暮升离婚了,我不是太太了。”

仍然记得那日一个陌生男人找上门,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手里提着公事包,看上去倒像是律师。

不出我所料,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来。

看到醒目的五个大字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当头喝了一棒,我整个脑子都是嗡嗡作响,什么都无法思考,捂着心脏,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是难以呼吸。

我用力咬着唇。

眼泪却急速而下。

男人忙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事,实则只有我自己清楚,当明晃晃的事实摆在我面前,不得不接受,还要勇敢面对,还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很简单的步骤,我却动弹不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牙关打颤,冰凉冰凉。

“他,怎么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破碎在风中,颤抖,尖细。

律师将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一字一句,“那个,江先生只是让您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我不再说话,眼泪簌簌而下。

律师好耐性,就在一旁看着我哭,等到我哭到没眼泪可哭了,律师叹了口气,递过来一支黑色的签字笔,“郁女士,您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到时候就无需您亲自出面了。”

“好,我签。”

我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然后看都没看文件一眼,挥手便在尾页右下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我还是看到了在我名字旁边,那个男人的名字——

江暮升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字迹遒劲有力,下笔如有神一般。

甚至我都能想象得出,他在签下自己的名字时,那迫不及待又释然的神情。

对他而言,是不是早就想摆脱我了呢?

我不愿再多看,哪怕只是看他一个名字,心都是喘的,痛的。

律师问我要不要留着一份,我毫不犹豫拒绝,“不用!这种东西对我没用,你都拿走吧!”

“……”律师没再多说,很快离开。

“太太,我张嫂都已经叫惯了,现在改口,不习惯啊。”

张嫂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我轻轻勾唇,心思却没放在张嫂身上了。

“随便你吧,怎么叫都行。”

当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因为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盘算……

孙钱钱婚礼那天来的人不多,孙钱钱的亲戚很少,梁皓的亲戚也不多。

酒席总共不到十桌,我坐在一张全然陌生的酒桌上,都是女人,不过我算年轻的了。

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要给我倒酒,我赶忙拒绝,说自己不喝酒。

瞧着她怀里水嫩嫩的女娃娃,我心头五味杂陈。

若是万一再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