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我骗了你。”
叶婉耸着肩膀,语气很随意,“席宸忘不了你,他很喜欢你。”
郁向晚一愣:“你是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没什么,就是实话告诉你,他表面上看着无所谓,实则还是很介意的,而且我这个人啊,很有自知之明的,想说啥我就说出来了。”
叶婉眨眨眼睛,微微俯身在郁向晚的耳边道,“江太太,你有空还是好好和席宸谈谈吧,开导开导他。”
郁向晚汗,“感情这种事,我再怎么开导,都没用啊。”
“嗯那好吧,当我没说,我们回去吧。”
叶婉轻轻一笑,随即旋步离开。
到手了,不错。
其实她哪里是想和郁向晚说什么席宸的事情?
那男人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同她叶婉无关。
之所以找个借口把郁向晚叫过来,只不过是她看中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罢了。
银光闪闪的钻石,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叶婉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眸底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那个姓江的男人,一看也是跟席宸一样,是个有钱的主儿,不过偷他的东西很难,偷他太太的东西便简单多了。
“我还有事,男朋友,我先走了哦”
回到位置上,刚落脚,叶婉拿着椅背后面的外套,在席宸刚毅的脸颊摸了一把,笑笑离开。
席宸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嫌弃。
这女人竟然用手摸他的脸,刚去厕所,也不知道洗没洗手,要是没洗,她死定了。
只是从坐下之后,席宸发现郁向晚变得有些奇怪。
她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小心跟他对视之后,赶忙簌簌扑落眼睫。
席宸心头重重一沉。
那个死女人,是不是跟向晚说什么了?
“哎,我的项链呢?”
要离开的时候,郁向晚穿外套,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
“奇怪,上厕所的时候还在呢……”
席宸的心头又是一沉。
死女人,竟然把主意打到郁向晚头上了。
江暮升不以为意,“没事儿,老公再给你买一条。”
其实这话他也有点故意说给席宸听的意味。
尤其是“老公”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该不会是被我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冲掉了吧?”郁向晚还是耿耿于怀。
“没事,掉了就掉了。”
江暮升摸摸她的头发,给她扣好大衣的扣子,嗓音含笑,“走吧,我们回家。”
“席叔叔,一起回去吧?让我爸爸开车载着你!”
江暮升嘴角一抽。
儿子,敢情在你眼里,你爸爸就是司机啊。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席宸捏了捏佑佑脆生生的小脸,自顾自离开。
郁向晚瞅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男人好像在生气似的。
不过,他在生什么气呢?
“有你老公好看?”
江暮升在她手心捏了一把,表示自己的不满。
郁向晚失笑。
“好啦,爱吃醋的老头子!”
叶婉回到席宸给她安排的酒店,心想这姓席的真他妈有钱,这装潢,这优雅的环境,虽说比不上总统套,但好说歹说,住一晚,得好几万吧。
这可是五星级的酒店。
叶婉在浴缸中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浴袍。
浴袍的带子没有系紧,露出了里面若隐若现的春光。
她一边漫不经心擦着头发,一边欣赏着外面的夜景,霓虹漫天,像是星星似的。
只可惜,这里的每一处灯火,没有一处是她的。
“啪”的一声,透过落地窗,叶婉看到一道修长宽阔的身影正缓缓朝着她这边走来。
叶婉一愣。
“席宸?你是怎么进来的?”
席宸的脸色萧冷的吓人,叫叶婉想到了从阴曹地府跑出来索命的厉鬼。
“项链呢?”他冲她伸手,掌心之间的纹路清晰。
“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婉面无表情将浴袍带子系好,无辜地眨眨眼。
其实叶婉素颜之后也很漂亮,少了妆容的修饰,迷蒙晶亮的双眼像是小鹿般清澈动人。
只可惜,男人的神情并不应景。
“项链!快交出来!”
席宸薄唇抿得死紧,额角凸起的青筋不难看出他隐忍的怒气。
叶婉冷嗤一声,“叫我卖了,你能怎么样吧?”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
好似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空气中,浮动着男人的低喘声,怒气连连。
叶婉捂着脸颊,双眸轻轻地颤动。
席宸皱紧了眉,“谁让你把主意打到她头上的?你偷别人的东西我不管,她的东西谁准你随便动的?!”
“……”
叶婉沉默了几秒,不疾不徐地道,“不好意思,动了你心上人的东西。”
叶婉的声音很平静,好似那一巴掌并不算什么。
席宸微微眯眼盯着她红肿的脸颊,呼吸依旧不顺,余怒未消。
他总共就打过两个女人巴掌。
一个是郁向晚,一个是她叶婉。
打郁向晚的那两次,绝对是恨铁不成钢,他实在是见不惯她那副鬼模样。
为了江暮升,佑佑食物中毒差点没了命,当时这件事,把他气个半死。
但是这个女人,并没有想象中跟疯婆子一样冲过来,不依不挠,“你敢打我?!”
相反,她极为平静,沉稳,那双眼睛,简直讳莫如深到跟他有一拼。
席宸觉得这女人,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掌心隐隐传来疼痛感,方才他失了分寸,打得应该是不轻,否则女人脸上的巴掌印也不会那么明显了。
“对了,我还告诉她,你还是很喜欢她,嘻嘻。”叶婉皮笑肉不笑。
席宸方才冒出来的一点愧疚之心骤然间沉沉压了下去。
“谁让你多管我的事情的?”
“已经管了,不好意思。”叶婉吐舌。
“你这女人,从哪来回哪去,给我滚!”
“席先生,你并没说不让我管你的闲事呐,反正我已经按照约定假扮你的女朋友了,同样的,按照约定,我两个周之后才能回去哦。”
“……”
席宸堵得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焦心焦肺的无力感,烧得他整个人烦躁无比。
很少能有女人打破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控。
除了郁向晚,就是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
“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席宸恶狠狠扔下一句,转身出了房间,门“砰!”的一声关的很响。
叶婉眼睛颤了颤,眼角一滴清泪徐徐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