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给他买了!”
如梦初醒,我骤然绷脸,一边没好气说着一边放下领带。
孙钱钱撇撇嘴,“可是就是很好看啊,你买的东西,总裁一定会喜欢的。”
“不买。”
我干脆果断地拒绝,拉着孙钱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返回去,让服务员把那条领带包好。
“嘴硬心软喽。”孙钱钱笑得贼贱,“我还能不了解你?”
“哼,那你还真不了解我。”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疾不徐开口,“这是给席宸买的,上次欠他一个人情,就当是还情了。”
话说席宸竟然去法国出差了,着实奇怪。我还以为以他那天气势汹汹的架势,要把我从江暮升手里抢过来呢。
该不会是我晕过去之后,江暮升把他打趴下了,所以他怕了吧?
问席宸,席宸却是闭口不提那天的事。
于是我愈发奇怪了。
至于我晕倒之后席宸和江暮升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
孙某人半路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房东催她要房租。
“呜呜向晚,我得快点赶回去,那房东老太太可不好对付,万一给我把东西搬出来我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点点头,“你手头的钱够?”
“有点……紧。”
“还缺多少?”
孙钱钱伸出三个手指头来,“三千。”
“好。”
我从包里掏出工资卡给孙钱钱,“这里面还有五千块钱,你先用着。”
孙钱钱扬了扬我的卡,表情很疑惑,“向晚啊,你不是有总裁吗,怎么卡里才这么点钱?”
我白她一眼,“他的钱我才不稀罕。”
“好吧,你真是我见过最有骨气的人。”
这货竟然还有心思调侃我,我作势就要拿过来,“不用算了。”
“哎用用用。”孙钱钱赶忙赔笑。
时间还早,我打算自个儿逛一会,就算没人和我一起,我也能逛下去。有的时候孤独不是一件坏事,静静地享受孤独也是一种乐趣。
天渐渐黑了,霓虹过影,车水马龙。
我裹了裹身上的披肩,夜里风大了,突觉清冷。
江暮升的电话果然打来了,肯定是问我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我哪里有家?
用力挂断,看见那三个字就心烦。许是知道我不待见他所以他打多少遍都没用,这男人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没再打过来。
正好。
我自己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周围人不多,马路上的车倒是不少。
现在谁家里没有车,像我一样步行的已经很少了。
低着头自顾自走着,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耳熟的声音——
“哎快看,那不是那天自杀的小美人吗?”
听到声音,我蓦地抬头,呼吸漏了半拍,眼睛顿时睁得老大!
是那三个人!
他们今天没戴口罩,但是看我的眼神依旧如同那天一般,贪婪、猥琐,带着令人恶心的精光。
我心咯噔一声,转过身撒腿就跑。
没命似的往前跑,生怕被这三个人抓住。
时不时回过头一瞧,这三个人低着头跟在我后面,步子迈的很大。
一时间我更慌了,愈发不安无措。
已经走到了拐角处,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左边还是右边,我来不及想,选择了左边。
这是我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越往里走,我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似乎还在施工,竟然连路灯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有夜盲症的我,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勉强看得清楚前方的路。
因为一片黑的缘故,我的脚步放缓了,但我的耳朵很好,能听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离我更近了。
吓得我冷汗都冒出来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掉,手哆哆嗦嗦的,手机都快要拿不稳。
第一个反应就是给江暮升打电话。
这个时候所谓的冷战、尊严什么的,已经抛在脑后,我就是想江暮升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只是还没等我打开联系人,粗噶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小美人,还跑呢?”
毛骨悚然!
我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到了地上,掉到了最中间那人面前,手机摄像头的光束直直照在那人脸上,反射出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那人脸如同鬼一般狰狞惊悚,扭曲又可怕至极!
“头儿,瞧把她吓的。”最左边的胖子嗤笑。
中间那个最高的不屑勾唇,俯身不慌不忙拿起我的手机,按了一下,关了照明设备,冲着我摇了摇,“想报警?”
“没,没……”
颤抖的尾音支离破碎摇晃在风中,我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黑暗中我看不清这三个人的脸,但依稀能辨清大体的轮廓,三个人高矮不齐,但都很壮实,我要是硬冲,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