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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公子脸上的神情显然有些癫狂,这当街纵马伤人的事情,也绝非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做过的决定,多半是已经被晏昭昭给气疯了,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但是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对自己的冲动有控制力,能够控制住自己心里那些不对的想法。
这世间每一个人在愤怒至极的时候都会有冲动,但绝对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在愤怒自己的时候顺应着自己的冲动去伤害另外一个人。
这小丫头也是年纪轻轻的一条性命,若是真按照江家公子这样的脾气,那之前秦佳儿被困在江府之中关了一整天,她出来的时候是不是直接要把表小姐给杀了?
江家公子的手段,如此令人发指,并不会叫晏昭昭觉得他如何如何,也不会对他感到恐惧,只会对他这个人厌烦无比。
“我看你是疯魔了吧?这小丫头是小姐的丫头,她就算说什么,那也从未对你造成过什么伤害,难不成是她上去杀了你家里的人?你要这般对她?”
连周围秦家的轿夫都觉得张家公子是疯了。
他若不是疯了,怎么会这样冲出来纵马伤人?
而且在伤了人之后,竟然如此的不思悔改,反倒还在那里振振有词,觉得自己说的很对一样。
“我这奴婢又并非是你家的家仆,就算是卖了卖身契下了奴籍的奴才,那也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打杀的,你又并非是他的主家,你何来主宰生杀予夺之权?”
晏昭昭走到那可怜的小丫头身边,这小丫头已经口吐鲜血,昏死过去,晏昭昭都不敢把手放在她身上,生怕碰到她身上哪里的伤处。
“去医馆请大夫过来,这丫头恐怕是被踢断了肋骨,伤及肺腑,很严重,不要随意搬动她。”
晏昭昭细心的叮嘱一个轿夫去医馆请大夫过来,而一边的江家公子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忽然冲着晏昭昭大喊大叫。
“这不过就是个卑贱的丫头,死了也就死了,你又何必对她如此上心,你做我的未婚妻这样多年,难不成有对我如此上心的时候吗?也许在我的心里,我连个丫头都比不上,是不是?”
江家公子到了这样的时候,居然还在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晏昭昭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男子的思路怎么会如此的奇怪?
他已经做错了所有的事情了,无法挽回了,为什么他要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晏昭昭一直守在那小丫头身边,生怕这癫狂的江家公子又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举动来,一边冷漠的看着他这个封魔的样子,开口嘲讽:“我做你未婚妻的时候,向来是恪尽职守的,你自己扪心自问,我做你未婚妻的时候有哪里对不起你过?只是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你在那与表小姐亲亲我我,反倒将我抛在脑后,你对我做了这么多这样的事情,我从未多说一句,若非是你这段时间整日赖在我家门口发疯,我都不愿意与你计较这些过往,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说是我对你不好?”
“若是从前,你要来问这些问题,我只会觉得你在说无稽之谈,可如今你竟然非要得一个结果出来,那我就可以大胆明显的告诉你,现在在我的心里,你连个陌生人都比不上,更别说与我身边朝夕相处的丫头相比了。
你拿什么同她相比?她日夜守护着我,听从我的话,又会哄我高兴,甚至从来没有违背我的意愿的时候,而你呢?你这样一个负心男子,自己做错了事情,到了后来竟然想着羞辱我来全你的脸面。
你还不仅仅是羞辱我,还非要带着你那表小姐在我的面前演这些让人觉得恶心的把戏!原本我家里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早就说过我们两家退婚,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自己去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就算是再无瓜葛交集,那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般难看为什么你却一门心思总要朝我的脸上走?”
这些话其实并不是晏昭昭想要说出来的,但是也许这一瞬间刚刚秦佳儿的情绪占据了她的身体,于是这些话便很顺畅地涌了出来。
也许这些话是秦佳儿自己想要给江家公子说的,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晏昭昭就感觉到浑身涌上一种轻松无比的感觉,也许是这具身体最后的意识,也把心里最后的愿望实现了,所以让她也感觉到轻松和畅快。
而这时候晏昭昭终于能够控制自己说话的权利,她便没有再多说了,而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江家公子:“好话歹话都已经说过了,你却还是要如此疯疯癫癫,肆意伤人,那可别怕我将此事捅到官府那里去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般行事百无禁忌,那就等着官府来惩治你这条漏网之鱼!”
江家公子却好似浑然不将官府放在心上一样:“你要去报官,那你就去报官。你别以为我会害怕你用这一套,你这女子,我算是已经看透了。”
晏昭昭都快被他给气笑了,他能不能先看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再去看透别人?
“我不会与你再多说其他的话了,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