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昭做出那一副痞里痞气的纨绔样子简直是活灵活现,连任谣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只默默地在心中感慨她做什么都像。
李佳林却不知道这些,他正因自己痛失了两个美婢而感觉到难过,忽然又听到晏昭昭说快红楼的头牌,眼睛又一下子就亮了。
那快红楼确实是闵镇之中有名的秦楼楚馆,不过消费颇高,他每去一次都肉痛,如今这傻子提起快红楼……莫不是能够诓骗他一回,让他给自己买单销账?
晏昭昭口中说的那两个头牌他都知道,皆因不舍得钱财没去看过,却听旁人说这两位如何如何姿容双绝,心中早就痒痒的,今天碰到晏昭昭和任谣这两个冤大头,不宰他们一把怎么行?
所以李佳林立刻说道:“竟有此事!我本不爱此道,但是今日与两位好兄弟十分投缘,便同兄弟们一同前往。”
他甚至还不等晏昭昭说话,就又说道:“今日两位兄弟就在我庭院之中玩乐,等用过晚膳之后,我便陪同两位兄弟一同前往快红楼。”
这还不是急色?
若这都不是急色,晏昭昭觉得自己真是能把任谣手里头的大箱子给吃下去了。
说的还是人话?听到美婢的时候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了,这会儿就变成了“我不爱此道,但既然兄弟喜欢,便舍命陪君子”,结果连等都不愿意多等,只让晏昭昭和任谣留下来玩,一到夜里点灯的时候,便急哄哄地去凑那快红楼红缨之夜的热闹。
实属人上人,这表里不一,简直是活灵活现。
几人就这样说着闲话,终于进到了待客的主厅。
李佳林吩咐屋中伺候的婢女去给晏昭昭和任谣煮茶,然后自己就急不可耐地去接任谣手里头的大箱子。
这一箱子金元宝看着不算太大,可到手里头的时候就重得不成样了,李佳林甚至都没拿住,差点摔下来。
“越重越好,越重越好哇!”
李佳林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将大箱子放在桌案上,就伸手去开箱子上的锁。
晏昭昭这时候便“惊呼”:“稍等!”
但李佳林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边说道:“等不得,等不得!”,一边已经伸手将这箱子给打开了。
结果他一打开,这箱子里头就弹出来一大堆膨胀开的纸元宝。
这些金纸叠成的金元宝被压缩在里头,箱子盖儿一开,整个就和炸开了一般,直接弹了出来,喷了李佳林一头一脸。
李佳林满心欢喜地打开这个宝贝箱子,怎么也没想到这箱子里头有这些鬼东西,人都愣了。
反应过来之后,李佳林随便捡起一个,手上一捏,轻飘飘的,一捏就扁了,顿时大怒:“晦气!好小子,竟然这样愚弄羞辱于我!可恶,来人,把这两个混账给我拉出去丢到街上去!”
晏昭昭心里都快笑出声来了,脸上却做出惊诧的样子来:“大人!您且听我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拿这死人用的金元宝给我,你当我是蠢货么!当真晦气,还是你把我当死人!”
李佳林刚刚有多高兴,这会儿心里就有多生气,想想自己刚刚这样和颜悦色地对晏昭昭和任谣,现在都快呕出血来了。
“不是的,大人您瞧!”
晏昭昭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手中那箱子之中一抓,就拿出来三四个金灿灿的金元宝,对着互相一磕,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下头都是真的,大人还请自己过来瞧瞧。”
李佳林还在生气,却在听到晏昭昭说下头都是真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伸手进去掏——果然,下头都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一个个圆溜溜冰冰凉凉的,看样子晏昭昭没有骗自己。
但是刚刚被纸元宝喷了一头一脸,李佳林心中的怨气还没下去呢,脸上的神情虽然好看了一些,却还是夹杂着怒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拿我开玩笑么!”
任谣便赔着笑解释道:“大人,我们哪敢有这心思!方才来的时候就和您说过了,路上有事儿耽误了,正是此事。
也不知道是谁做恶作剧,半夜潜入到咱们住的房间之中,到处放假元宝,还在这金元宝里藏了不少纸元宝,做的和金元宝极为相似,我半晌也没挑出来里面那些假的,又着急过来孝敬大人,冒犯了大人,实在是咱们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