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家家的,和和气气的不好么,非要喊打喊杀,实在叫人觉得不美。
晏昭昭一看梁华的神情就知道梁华心里在想什么了,只觉得他也未免太怜香惜玉了些——说句难听的,这世上的下贱之人有男有女,一个人的品行和操守根本就不是由性别来决定的,若是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觉得她冰清玉洁一定不会做坏事儿了,那梁华迟早就要死在女人的手里。
“嗯,你说的对。我也不与你说别的,我且先问你,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个什么身份?”
晏昭昭知道直接和梁华讲道理没用,这人就一门心思在自己的道理里头出不来了,和他讲道理没得被他给气死在这里。
“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
梁华皱眉。
“你说的我都说你说得对了,我问你的你是不是应当好好回答我一二?”
晏昭昭才不管他那些大道理。
“啊这……”梁华犹豫了。
晏昭昭将他的心思完全猜中了,就知道他会被这句话给吓住,稍微等了一会儿,便果然听到梁华说道:“你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是母皇的侄女儿,我没有妹妹,母皇膝下也没有公主,你乃是襄城身份最最贵重的贵女。”
“嗯,然后呢?”
“她是南大人的婢女。”
“嗯,那她伺候不当,出口顶撞我,该不该罚?”
梁华这般的,直接和他对冲反倒起了反作用,顺着他的意思来说,才能叫梁华这种性子的人听进去。
“是该罚,只是不该罚的太重了,倒地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名。”
“嗯,你说的也是,但是她因何出言顶撞我,你可知道?”
晏昭昭眯了眯眼睛,见那小白花明显在竖起耳朵听自己这边在说什么,便忍不住一笑。
“这个丫头,是南大人给我养的替身,我和南大人在湘西密林之中几多艰险你也应当明白,她自个儿做的不好,差点儿坏事,摆明儿了做不成这个差事,再加上我怜惜她是个可怜孩子,没必要在我身边跟着做替身,到底没了自由,便想要放她走。
今日她来请我,说是有事情问我,我原本大可不必来的,但我看在她做了我的替身好几年的份儿上,便来了,可她堂堂一个婢女,叫我去做客座儿?
我问为何我不能坐主座,她却说这个位置是给你们南大人留着的——是,这般也是没错,可她是当我瞎了眼,进来的时候没瞧见她就好端端地坐在那椅子上么?
这主座她一个婢女能坐,我堂堂长公主之女不能坐,还拿什么主子来压我,这事儿是个奴婢应当做的分内事儿?”
晏昭昭可没想给小白花留脸面,直接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梁华是傻了点,但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晏昭昭直接将事情说出来,梁华才觉得这奴婢确实可恶。
但他还是觉得晏昭昭直接动手将人给打成这般模样——是不是有些许暴戾了?
他还没说出口,晏昭昭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我暴戾,那我再与你说说别的,你瞧瞧我做的是不是暴戾。
她一个奴婢,出言糊弄欺骗我也就罢了,我说我要打发她回乡下的庄子里去,她又不肯——她的卖身契在主子的手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儿?
一个小小婢女要与我讨价还价,我懒得理会她,她便委屈起来,言语之中字字句句是我欺压她,这等居心不良之人,你也好意思为她说话。”
“啊这……”梁华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晏昭昭紧接着又说道:“她不肯去乡下的庄子里,那无非便是两个缘故,也别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人这个东西,无利不起早。
一便是做我的替身,好歹锦衣玉食,过的是旁人过不上的金贵日子,在这富贵乡里头呆久了,便不舍得挪窝了。
二呢,就更其心可诛了。”
说到这里,晏昭昭已经走到了梁华的身边。
梁华察觉到晏昭昭身上的气势迫人,禁不住退了一步给她让路,便见到晏昭昭走到了小白花的身边,伸手强硬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