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叔子一脚踢死的大夫人、偷盗御赐之物又接连杀人的元依巧、逼良为娼被斩立决的元阳辉、被放逐的元峨、上吊的元岷、分了家的元家三房、一把年纪还被和离出府的继夫人
林林总总,似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当然有人说她们两个人是灾星,给元家带来了灾祸,但安阳知道,一件事可以说是凑巧,很多件事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是他们吗?
安阳有些不敢置信,可从心底之中又不由自主地萌发出一种恐惧来。
“阳师兄,救救救我!”
白芙蕖的脚被水草缠得紧紧的,加上她惊恐非常,完全没有听到刚刚南明和说的那句话,心里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居然在齐腰的水里一直扑腾,惹得不远处有人指指点点。
安阳这才回过神来,却还是有些魂不附体地拨开水去将白芙蕖从水草之中挖出来。
白芙蕖脸上的妆容已经完全花了,她的鬓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乱糟糟的露出她脸颊上那条长长的疤痕。
安阳靠的近了些,眼底下意识地浮起厌恶之色——疤痕丑陋扭曲,就算用了再好的药物,其实也并不好看。
白芙蕖将安阳眼底的厌恶之色看了个清清楚楚,牙关咬的死紧,却不敢将这些仇恨之情表现在脸上。
她当然不喜欢安阳了,安阳在她心里不过就是个踩着上位的工具罢了。
没见过南明和的时候兴许还觉得安阳是个东西,可见过了南明和,安阳也不过是一堆俗物罢了。
可惜白芙蕖目前还需要这个俗物,所以她只能柔柔顺顺地靠在安阳的身上,轻声抽泣:“多谢阳师兄救我。”
初秋的天气还有些热气,白芙蕖的衣裳并不厚,这下子被水一泡几乎成了透明的,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身上,女儿家娇俏玲珑的身材一目了然。
安阳不知白芙蕖是不是被吓着了,她紧紧地抓着他,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他身上,尤其是身前的独属于少女的馨香柔软都紧密地贴在安阳的胸口,没有一丝缝隙。
触手都是柔软,心跳皆是如同擂鼓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安阳本来将手放在白芙蕖的腰间想要将她拉上来,这下子又如同被火烧了一般松开了。
安阳当然是开过荤的,他本来与沈帘儿定亲在即,家里早就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知晓人事,已经知道了男女敦伦究竟有怎样的滋味。
人与人靠在一起,热气与湖水的冰凉交织在一起,矛盾之中不由得滋生出酥麻与火热。
安阳的呼吸不禁粗重了一些,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手上一用力,立即将白芙蕖拉了上来。
他自己一身都湿了十分狼狈,却还是体贴地将自己刚刚脱在一边的外袍披在白芙蕖的身上。
“快些回去罢,着凉了便不好了。”
安阳没有看在地上瑟缩成一团的白芙蕖,当然也不看她那些春光乍泄。
他心里烦乱的很,手上还残留着女儿家的香气,心里想的却是刚刚晏昭昭的那个眼神,一时间头昏脑涨,直接将白芙蕖抛在了身后。
白芙蕖坐在地上,身上披着安阳的衣裳瑟瑟发抖,怎么也没有想到安阳居然会将自己直接丢在这里。
她刚刚还在因为安阳对自己有所反应而十分窃喜,如今一颗心却又好似落进了水里,冰冰冷冷。
身后的学生好似都在嘲讽她不知廉耻,各种细细索索的窃窃私语声传来,间以一两声浪荡的口哨声,叫她无地自容。
白芙蕖脸上一片惨白,用衣裳紧紧包裹着自己,落荒而逃。
这些闹剧不在晏昭昭的关心之内,她已经和南明和去别处玩儿去了。
次日已至。
沈帘儿与白芙蕖的约战到了,晏昭昭因同样报了名,便早早地去了斗画的地方。
此处已经布置好了,桌案与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左右大约共有十张桌案,可供十人一同作画。
今次确实止有十人报名参加斗画,其中沈帘儿与白芙蕖的斗画最为有意思,大多数围观者也都是来看这对昔日好友如今是怎么同室操戈的。
昨日十分狼狈的白芙蕖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又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白莲花。
沈帘儿倒并不在意这些,今年她学习颇为刻苦,虽说人还是有些丰满,但较以前已经瘦了许多,虽未打扮,但胜在大方爽利。
白芙蕖还是和安阳一同来的,大约是她有意显摆,目光时不时地往沈帘儿那边飘去,沈帘儿却不上她的当,冷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今次的绘画标题是众人共同推选的,乃是画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