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些异样的气氛下,木玄临猛然惊觉。木氏家族在修炼界向来以谦和与协作姿态示人,自己身负木家候位者身份,倒是不可因个人情绪而让外人起了非议。他抖擞精神,举起面前盛满了酒的杯子,强笑道:“有幸得冰神看重,让我们四人与寒族同为冰神庇佑之下,今后我们倒是应多走动。我在此间先敬大家一杯。”说完,便仰头干掉了杯中呛人酒液。
之前看几人闷闷不乐,寒蓝心中嘀咕这几个年轻人是不是被冰神嫌弃,但他仔细想后过后又觉不对,若冰神嫌弃几人,也不会将他们引走。此时见木玄临主动敬酒,他亦笑道:“少族长客气了,我寒族深受冰神恩宠,现在你们与我寒族,便是一家人了。”他的话音落下,坐在木玄临一侧的丹磬音,拿起面前斟得满满的杯子,也是一口干了,随即沉沉地将杯子顿在桌上。桌子另一头的寒泉见丹磬音干了杯中酒,早已拿着酒壶,轻巧地来到她身边,柔柔笑着又为她倒上了一杯。丹磬音见寒泉来倒酒,不阻拦也不道谢,只是眼神复杂地定定看了眼寒泉,心中暗叹:“果是比我温柔多了。”
印添也拿着杯子站了起来。木玄临强压心头落寞,他感同身受,知道木玄临敬酒的心思,便随着木玄临一起敬起了酒,酒桌上顿时热闹起来。那七夫人心思细腻,自几人从祈祠堂出来到现在,木玄临他们的情绪波动,她全看在了眼里。特别是丹磬音看着自己女儿寒泉时,那突然变化的眼神,让她极是好奇。虽然不知道丹磬音的态度为何会这样突然有了变化,但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女儿在与木玄临的关系上,有了意料之外的向好趋势。
盈盈笑着,七夫人拿着酒杯来到了坐在一起的丹磬音与夜秋旁,道:“看到你俩,我便想起了自己与你们一般大时,也是持剑天下,见识各路英雄豪杰。只可惜,时间催人老啊。”说完,她抬手举杯,豪气云天道:“来,为你们的年少,也为我自己曾经的豪情,干了。”七夫人本就艳美又具风情,此刻现出侠气的一面,倒是陡然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丹磬音与夜秋被她这般一说,又被她豪气所染,两人下意识地起身端起酒杯,道了声客气后一饮而尽。
酒宴尽欢而散。除了木玄临,寒族特有的辣喉冰酒,让丹磬音和印添还有夜秋三人,在酒宴散去时,脚下都如托着云雾,个个步履踉跄。丹磬音更是木讷地展着笑脸,眼中却蕴着满眶悲伤的泪光。
起身正欲离席的木玄临,见丹磬音这般模样,他看得很是心痛,便上前去扶她。见木玄临到了面前,丹磬音环臂抱住木玄临,再也不愿松手。寒蓝这时道:“木少族长,是否移步我族殿,我有事相询。”寒泉见父亲找木玄临有事,走了过来,她对木玄临道:“玄临,我来照顾文磬姐,你随我父亲过去吧?!”木玄临点头,但他却掰不开丹磬音,不忍强挣,他柔声道:“文磬,我去去就来,你随寒泉去休息会儿。”丹磬音不答,只是双臂又紧了些。木玄临又在她耳旁轻声道:“娘娘同传我俩元经,便是认了我俩为她弟子,又如何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丹磬音抬起了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木玄临,似乎忽然就想明白了,道:“对啊,娘娘心肠好,一定不忍看我俩天涯相隔。我先去休息,你快去快回。”说完便松开了手。而寒泉见丹磬音从木玄临身上下来,上前一步扶住丹磬音,道:“文磬姐,去我房间休息。”丹磬音似乎自语:“谁是你的文磬姐?”脚下不听使唤地踉跄着随寒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