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木元承从木家村的议事厅走出时,他的身边只有木元礼。
此时夜已深,木元礼随着木元承最后一个离开议事厅,他刚才在长老会上被激起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夜色下的木元承,站在议事厅前空地上的身影很是朦胧,即使是站在他身旁的木元礼,也看不真切他的脸色,更别说能猜测出他在想些什么。
眺望着远处沉睡的木家村,木元礼没站多久便憋不住了:“元承,你就这样放弃玄临了?”木元承淡淡道:“没有放弃,他还是侯位者。”木元礼怒道:“可你那个好孙儿木玄棋也是了。”木元承道:“玄棋与营商一脉交好,想必以后不会像我这般,反而可让木家更融洽。”
“呸!”听到木元承的话,木元礼竟然狠狠啐了一声,怒喝道,“你知道这小子阴得很,极是奸滑,玄临如何是他的对手?你更知道自己于家族来讲要的是什么,居然还这么说?!”
缓缓转过身,木元承并不动怒,双目炯炯地看着木元礼,极是平静:“元礼,我木家以修炼传承立世,玄棋的修为并不底。而且,若最终由他继承族长之位,以玄临的性格,必定会助玄棋共兴我木家。”木元礼闻言并不认同,他轻蔑道:“秉性不正,热衷专营取巧,却是如何服众?妄谈什么与玄临共兴木家!”木元承道:“你话也不可这么说,玄棋确是取巧了些,但对木家很是忠心,今后即使有些差错,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会这么快便撒手人寰,有人镇着他。”稍稍停了停,他拍拍木元礼的肩膀接着道:“他还只是个候位者,你不用这么过激。”
怒气并不消去,但木元礼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过是发发牢骚,跨前几步走到空地坡边站定,他长叹道:“唉,怕是到时候我们进入了深山,如太上长老般,基本不插手族中之事了吧。”木元承缓步上前来到他身侧,劝解道:“元承,我木家最大的血仇已报,当前各修炼门派间尚算安稳,修炼固然不可放下,但家族想壮大,更需要营商一脉努力为家族赚取更多资源,如此我木家方可人丁兴旺,有更多的修炼人才出现。”木元礼听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夜也深了,回去吧。”木元承道:“好,明天与我一起带上玄棋,去卧龙架。”木元礼一听,摊开手掌摇着道:“不去,你自己带着他去吧。”说完转身就走,将木元承一个人晾在了坡地边。
木家村的早晨稍显嘈杂,村民们提着各种工具忙着下田,收获的时季到了。虽然农田里收割的果实不再是村民的必须,但或许因为这个过程,才是木家村里所有人最欢乐的时刻。木玄棋又站在天台上,远远望着嘻笑出村的族人,心中有丝怜惜,高度发达的田间科技,早就让人类摆脱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可自己的族人们仍然不畏辛劳,依然热衷于田头耕作,还那么快乐。
“我以后要改变这种状况。”木玄棋在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