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闻言不解,便问首座长老:“既然父亲天资极高,若有所成就,岂不是夜家一大好事,长老会为何会反对他使用宝盒?”首座长老点点头:“这正是此事关键,也是我宗信盟内夜家与联邦内夜家有所隔阂的原因。我们夜家传承甚久,因众所周知的原由,我们并不浮于俗世,普通族人间并不互通,族长与长老会分别掌握族中不同分支及资源,当时你爷爷与长老会首座不睦,长老会更是为了资源分配原因,不愿看到你爷爷的势力增长,你父亲修为突进,他们自然会出手打压。”
一旁的印添听着两人对话,小声嘀咕:“一个家族还搞这么复杂,难怪不堪一击。”首座长老闻言大怒,双目中透着寒光,怒道:“你木家与联邦圣修会杀我族人,还追到宗信盟内对我夜家不利,若非看在秋儿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印添正欲出声,夜秋一把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即对首座道:“所以父亲反出夜家后,便来找了首座爷爷?”首座从印添身上转回目光,点头道:“对。你爷爷是我大哥,我俩的关系一向非常好。你父亲当初被长老会追杀,危机重重中,他万般无奈之下,便投奔了我。”夜秋接了他的话道:“后面的事我知道,父亲在你庇护下躲避了半年多时间,追杀父亲之人不敢在宗信盟随意动作,让父亲逃过一劫,此后在宗信盟内惊动礼神教,不得已而离开了这里。父亲对此一直念念不忘,还说若有机会,定要来此看望首座爷爷,秋儿此次前来,也是代父偿愿。”首座道:“当初他突然离开,我还奇怪,原来是因礼神教的缘故。礼神教强势,我宗信盟内夜家族人隐匿在此,几乎独立于夜家家族之外,当初族中长老会也拿我无可奈何,凭此才得以护你父亲,算是沾了礼神教的光。”夜秋站起身,双手结印,深深施过一礼,对首座道:“宗信盟长老会在首座爷爷带领下,对父亲恩重如山,秋儿在此代父亲深表谢意。”首座脸上露出笑意,道:“你父乃我夜家奇才,年少轻狂犯些错误,理应教化为上,联邦内长老会的做法过分了。我为他做些小事,也是应该的。”
夜秋谢过坐下,在旁的印添听了两人对话,心中暗道:“这老头倒是有些大义,难怪能在宗信盟混得下去。”他在一旁这般想着,那首座又道:“你父后来失踪,却不知他去了哪里?”夜秋道:“我自小被收养,六岁时父亲传我修炼心法,随后再未见过父亲。后听养父说,父母那次外出后,双双在登山时失足去世。”首座闻言露出疑惑之情,问夜秋:“他去世了?那收养你之人现在如何?”夜秋眼神有些飘忽,看着首座背后的屏风,道:“当初因琐事与养父大吵一架,我离家出走。但他终是于我有养育之恩,前些日子便回去看了看,家中已是一片废墟。听邻居们讲,两月前养父家突然着火,他没能逃出,在这场大火中去世了。”首座听后,关心道:“你一个女孩子离家出走,太过危险,真是不懂事。”夜秋道:“年少不经事,在联邦境内飘飘荡荡,经历了世俗间的事,才知道有个家方是幸福。”首座叹了口气,道:“秋儿,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夜秋很感动,起身道谢。
两人所说,让印添愣住了,随即明白夜秋是想在首座面前隐瞒一些事,他传音道:“夜秋,需要我如何配合?”夜秋也不看他,传音回道:“你不用说什么,万一问起,就说我俩是在我离家后认识的,在得知养父去世后,按你朋友的指点,来此找你的。”他俩在那里传音,首座满脸狐疑地盯住了两人,随后突然问道:“秋儿,你神念已成?”首座的话让印添和夜秋心中全是一激灵,他俩没料到首座居然能感应出两人间神念互动。赶紧停下传音,夜秋道:“是,也是来了宗信盟后,才发现自己有了细弱的神念力。”首座看了眼印添,笑道:“刚刚我感应到你们神念场域交互,这乃修炼者之间神念力互补才有的现象,看来你俩还真是有缘。”夜秋脸露羞涩垂头不语,娇羞的神色,让首座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绕梁,原本阴冷的大厅内,竟透一些温馨来。首座止住笑声后,脸色渐显黯然,看着夜秋道:“秋儿,你父虽离开夜家,但你终究是我夜家血脉,你可明白?”夜秋应道:“秋儿明白。”首座接着遗憾道:“我夜家此次在联邦遭到重创,虽不至于就此灭族,但也元气大伤。这次从联邦而来的我夜家族人中,有数位对你父亲之事深为同情的族中长老,我与他们商议后觉得,我夜家若想重振旗鼓,还需你父亲当年带离的族中宝盒回归我夜家。所以我想问问,你可知那宝盒的下落?”夜秋闻言,蹙眉道:“父亲离别前从未提过此事,秋儿实在不知。”
夜秋说话时,首座双目如电盯着夜秋,想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细微变化,无奈夜秋脸色毫无波动,眼神中带着些疑惑,很是平静。夜秋说完,首座沉吟良久露出不信之色,道:“秋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事事关我夜家命运。前几天礼神教突然对我们发出通牒,要我夜家归顺于他们,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夜家受之天命,高贵于这星球上所有修炼门派,怎会受他礼神教指使。随后他们提到一个修炼界中传说之物,名叫方孚匣,礼神教称此方孚匣乃上古尊神传下,凭五属性璿瑰及相应五行功法,可开启后抵达神居之地,是修炼者成仙长生所在。礼神教还称受到神示,此物已出世,若我夜家能找到此方孚匣,他礼神教可与我夜家共同开启,并在宗信盟内为我们留下一席之地。”夜秋脸现不解,问首座长老:“这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与夜家宝盒又有何关系?”首座长老道:“据其描述,这方孚匣与你父亲带走的夜家宝盒如出一辙。此外,当年你父亲同时带走的族长信令,也与此物有莫大的关系。”夜秋脸上显出遗憾神色,轻摇其头,道:“可惜了,父亲竟从未提过此事,当年他来此也未提过吗?”
夜秋的话让首座的脸上有怒色一闪而过,印添见了,心道:“这老头原来是这目的,之前各种关心讨好,都不过是为了得到璿瑰与方孚匣。”印添这般暗动心思,那首座长老语重心长地接着道:“秋儿,你父亲当年来此,并未将族长信令及宝盒带来,当初他被长老会追杀,带在身上并不安全。我也曾问及此事,他说信令与宝盒藏于隐秘之处,待事态平和后,再带来交给我。”夜秋问道:“他亲口说过要交于首座爷爷吗?”首座点头道:“对,你爷爷因你父亲一事,被长老会问罪,除非拿回族长信令与宝盒,不然怕是终身受折磨。你父亲不愿看到你爷爷因自己的事而被连累,所以他答应送回这信令与宝盒。”夜秋闻言,冷然道:“可父亲告诉我,在他离开夜家后没过多久,爷爷便惨遭长老会毒手,悲惨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