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一条咸鱼,那他永远都只能是一条咸鱼,有些人一生下就注定名扬四海,那他就一定能名扬四海。
你们觉得靠自己的努力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可是你们却又做不到,所以你们痛恨我这种一出声就注定享尽荣华富贵的人,痛恨我这种拥有你们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权势的人,痛恨我拥有这些但却不能满足你们内心所幻想能达到的成就的人!
明明自己做不到,却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们不觉得这是一种病?
徐邦宁没有避讳,也没有客气。
他的这番话极其露骨,像是将一个本就命运多舛的人摁在了地上来回摩擦,让其感受命运的折磨,活生生,血淋淋,痛感尖锐且迅猛。
即便是在现代,这种可悲的人性依然存在。
这并非徐邦宁在刻意刻画着什么,他只是将这种可悲可笑的人性阐述得极其直白,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对号入座反思自己有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与思考。
小公爷!不要转移话题,今日论的乃是琴心剑舞的命案,不是什么人性本恶的大道理!
范应物如何不知徐邦宁在指桑骂槐,如何不知徐邦宁是在混淆视听。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因为他被徐邦宁戳中了痛点。
可是此时他不能反驳。
他只能继续要求徐邦宁回到命案话题上来。
然而徐邦宁却用一种可悲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悲悯像是秋季里飘零的漫天黄叶,透着一股洒脱和肆意,不带任何掩饰,不加任何修饰,裸,直溜溜。
小公爷以为左右而顾其他,今日便能走出这知府衙门?
今日放着我范应物在此,绝不允许你这作恶多端之人再逍遥法外!
范应物的忍耐力极好,甚至到了能够让需邦宁刮目相看的地步。
他并未因为徐邦宁那可悲的眼神而恼羞成怒,并未因为徐邦宁刚才的话戳中了他的痛点而方寸大乱,他居然忍住了!
好!
好一个大义凛然!
那我倒要问问阁下,阁下口口声声说我谋害了琴心剑舞,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偷偷跟踪我得知,还是你本就是我的同谋?
琴心剑舞之死便是百花楼的老鸨都道不出个所以然,你却一口咬定定然是我所害!
难道仅仅因为昨夜她们曾陪我在画舫之上游河?若是如此,我大可以一把火将画舫烧了,连带着她们的尸体一起毁尸灭迹,让尔等再无迹可寻!
可我偏偏将她们的尸体扔进了河中,还被人发现了。
你以为本公子像你一样愚蠢,让人当枪使?
徐邦宁终于开始了绝地反击。
而此时,他也愈发的肯定范应物背后另有其人,而且来头不小。
刚才徐邦宁的那一番话并非胡言乱语,可是范应物的反应却超出了常理,他的隐忍与坚决,分明只是为了对付徐邦宁!
换句话说,今天这个局,就是专门为他徐邦宁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