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坊里一阵忙乱，十几名卫兵有的爬上墙头，有的爬上房顶，举起狙击步枪向四周警戒着，更有十几名副手戴着望远镜向四周一寸一寸地搜寻起来，一旦发现可疑目标，立刻指示狙击手、其他警卫人员，一起射击，以火力覆盖，来进一步侦察、搜寻、锁定、压制敌人的火力……

“西南方向发现可疑目标！”

“东南方向发现可疑目标！”

“啪——”“哒哒哒……”“嘟嘟嘟……”一阵阵枪声响起来。

枪声一响，大街上立刻乱起来，行人“哗……”地一下向四周散去，小商小贩也收拾瘫子回避起来，有的干脆直接从货摊低下抽出武器，四周搜寻着目标，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还击声，更没有确定的目标。

“报告连长，没有发现确切的目标！”过了一会儿，一名观察员奔下房顶，向猛虎连连长胡涛报告。

“传我命令，立刻停止射击，注意警戒——”“是！”胡涛一声令下，周围的枪声很快便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猛虎小队的十几名战士在染坊内部，四处搜寻着，床下、衣橱、大缸、衣柜……凡是能容下人躲藏的地方，全都搜索了一个遍，就连每一寸的地面也挨着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主房内部，李大脚、吴淑娴母女吓得战战兢兢，虽然他们不知道国强的真正身份，但至少知道他是人民军中一名举足轻重的将领。人民军和特务处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了吗？看宋琼玉宋组长跟这位少年将领关系很密切的样子，怎么一来就翻了脸，枪炮相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站在张兆民面前，笑着说：“老弟，你是个聪明人，你已经背叛了党国。如果还想活命，你最好如实地坦白，否则，不但你会没命，就连你的家人也全脱不了干系！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是是是，长官，我坦白，我交代！”张兆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最后爬到宋琼玉的面前，“组长，宋组长，我没有背叛党国，我不是叛徒，我就只说了一句话，承认你是蒋强国的女朋友……没说你是宋家人，更没有说您是蒋总统的亲戚……”

“对他们来说，一句话就够了！”宋琼玉一脚踢出，直接将他踢了个跟头，然后指着国强说，“你知道这是谁吗？他就是少帅蒋强国！你暴露了我的行踪，就等于暴露了少帅的行踪，就等于给他们指示了攻击的目标！我死了没有什么，如果给少帅带来伤害，你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难以赎罪！”少帅？李大脚、吴淑娴母女瞪大了眼睛，他就是名震全国的少帅蒋强国？

“哎呀，原来是少帅！”张兆民连滚带爬地扑到国强面前，连声道，“少帅，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软弱，不该侥幸，你杀了我吧，只求您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国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站起来！你是个男人，这样像什么话？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就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是！少帅，教训的是！”张兆民连忙站起来，眼睛里渐渐地流露出坚定的神色。猛虎小队小龙上尉和七八名战士手里全都握着驳壳枪，站在国强的两侧，眼睛向周围扫视着，随时防备突发的情况。

“人都有软弱时候，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国强叹息一声说，“张兆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是！少帅，多谢了……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兆民躬起了身。

“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被抓的？”

“就在大街上！”

“是在哪里受审的？”

“我不知道！”张兆民说，“我被抓后，就被捂上了眼睛，受审的过程一直什么也看不到。”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晨天亮后！”张兆民说，“他们把我扔到大街上，就走了！我挣扎着，求路人解开绑在身后手臂上的绳子……最后，才一瘸一拐地回来……”

“他们一共几个人？”

“问我话的人只有一个，可是我知道，房子里至少还有一个人……”

“就是说，只有两个敌人？”

“是的！”

“根据你的直觉，他们呆的地方离这里远吗？”国强再次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不要忙着回答。虽然他们蒙着你的眼睛，但走了多远的路，你应该知道个大概……”

张兆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根据我的直觉，审问我的地方，离这里不会太远，至多有一二里路！因为走的时间并不太长……”

“走的时候，有没有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