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哥，我们这里是咨询处，不是报名参军的地方！”

“那该到哪里去报名？”

“兄弟，您还是先了解一下我们中国人民军的政策吧！”接待人员笑着说，“中国人民军实行精兵政策，正规部队不会直接征兵，海陆空三军官兵全都是从预备役部队里上调了。你要想当兵，可以到中国人民军预备役部队征兵处，只要通过了测试、考核，你就是预备役士兵了！”

“哎呀，当个大头兵还这么麻烦？”光头有点不耐烦。

“对不起，兄弟，这是我们华总司令亲自下达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例外。”接待人员笑着说，“别着急，只要你确实想当兵，去预备役部队里锻炼一番，学好了本领，再上战场杀敌，会更好！”

“可是，我等不了啊，我要帮我弟兄们报仇！”光头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去沈阳，杀光那帮小日本鬼子！”

“这是规定，任何人不得例外！”接待人员笑着说，“如果你的杀敌本领高强，心理素质好，说不定很快就能从预备役部队调到正规野战部队了；在部队里，有了战功，还能提拔为干部！反之，如果一个现役官兵在人民军部队里表现平平，甚至犯了错误，就会被调到预备役部队里去，再接受训练和教导，甚至直接开除军籍……”

“那好吧，我去预备役部队！请问怎么走？”

“我让人带你去！”接待人员左右看了看说，“糟糕，好几十个士兵都去做向导还没回来呢。这样吧，您直接向前走，进了城门之后，过一个路口右拐，不多远就是中国人民军预备役部队征兵处！”

“好嘞——”大头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快步而去。身后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声：

“咦，那不是摩云岭上的土匪吴大头吗？”

“是啊，他怎么不当土匪，也来当兵了？”

“土匪有十恶不赦的强盗也有劫富济贫的义匪！听说这个吴大头从来不抢劫老百姓的钱财，专抢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或者小日本的东西……”

“是啊，听说吴大头前些天就在摩云岭一带跟一伙日本鬼子干了一仗，一百多个弟兄，没剩下几个人了，惨呐……”

“参加人民军就好了！吴大头就能为他的弟兄们报仇了！”

……

忽然，从远处涌过来一队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一个女生走过来：“咦，快看，这里是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党、中国人民军接待处！喂，大叔，你们是接待我们的吗？”

接待人员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孩子，洁白的皮肤，红唇皓齿格外醒目，他随口调皮地回答道：“大侄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女生也笑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这么年轻，不是有意想赚我便宜吗！？”

“这怎么是赚你便宜呢！你叫我大叔，你不就是我大侄女吗？”接待人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人家姑娘也有十七八了，这样的称呼显然有些不大合适。不过，话头是从女生那里接过来的，那可就合理了。

周围的人听了一起笑起来：“哈哈哈……”

女生窘得脸色发红：“别耍贫嘴！告诉你，我来锦州是找华总司令的，他是我师兄，见了他，我让你好看！”

“哦？总司令是你师兄？还真看不出来！”接待人员一天到头很少接待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漂亮女孩贫贫嘴、大侃一番，总是这些年轻士兵们值得兴奋的事情。他笑着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总司令有你这么一个师妹？”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我这么个师妹？”女孩反问过来。

“我叫郑小龙，曾是总司令的贴身卫兵。司令看我能力强，脑子活，把我调到了政治处工作了，现在，我是上尉军衔，看到了没？看到了没？”郑小龙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领章。

“哇，原来是国强的卫兵啊，怪不得这么牛！卫兵这么牛，那国强还不得牛到天上去了！”又有一个女生走过来，这个女生看上去比刚才的那个大一些，有二十多岁的样子，面相竟然长得差不多。

“姐，你说话别那么冲好不好？！”

“刘阳，这个世界不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要想成长，要想进步，你啊，就要做一个强势的女人，那样，才不会被男人所摆布……”

“刘丹，刘阳还小，不要说的那么绝对！”身后，传来一个磁性的男中音。这是一个四十多岁、一脸正气的学者，气场很大，他一说话，周围叽叽喳喳的学生全都安静下来，“小伙子，多说无益，我们确实是来找国强的！”

郑小龙一看来人，知道身份不俗，连忙站起来，立正敬礼，一叠声地说：“对不起！老师，还有各位同学，刚才，我在跟这位师妹开玩笑呢！请各位不要介意！请问你们是哪里的老师、学生？准备到哪？我立刻派人领你们过去！”

“我们是北京大学医学院的师生，我叫王新华，这位是刘丹，”王新华老师说，“我们此来，是专门投奔你们总司令华国强的……”

“上尉，你知道吗？”一个二十多的男子走上前一步说，“王教授是你们华国强司令的老师，我叫李天，跟那个刘丹都是你们司令的同学。其他的那些学生，都是我们的师弟师妹，当然也是你们司令的师妹师弟了……”原来，1928年济南事变前，王新华老师这名坚定的共产党员，曾在齐鲁大学任教，当时国强、李天和刘丹、唐丽君都曾是他的学生。

“好的，久仰久仰！我立刻安排人，领你们去司令部！”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奔来一辆汽车，汽车的帘子掀开着，窗户里露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王新华老师见了大吃一惊：“哎呀，他怎么来了？这个大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