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这是团长亲自下达的命令!”
“奶奶的,这是什么狗屁命令!”二排长口不择言地大声抱怨着,“一撤退,弟兄们在河岸阵地上的血岂不是白流了?河岸阵地修了这么久,一仗没打完就撤,不也等于白修了嘛!”
“谁说白修了?”四团长张法仁、五团长颜君同等一干军官陪着师长国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上去,他们的张团长的脸色十分难看。惊得二排长面如土色,连忙举手敬礼:“团……团长……师长……我……我……不是……”
吴进军大声叫着:“一连的弟兄们注意了,敬礼!”“唰——”五六十名战士一起举起了右掌,很多战士的手上、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国强、张法仁、颜君同等军官一起还礼,“礼毕!”“哗——”大家放下了手。
国强大声说:“弟兄们,刚才,你们在河岸阵地上跟小鬼子打得非常顽强!小鬼子的第一轮进攻已经被你们完全粉碎了,所以说,河岸阵地没有白修!”
“师长说的是!”吴进军说,“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弟兄们才有点想不通!很多弟兄问:打了败仗撤,打了胜仗怎么还要撤退?”
“弟兄们想不通?是你这个连长也想不通吧?”国强冷冷地说,“吴同学,我知道你擅长阵地战,不过,打阵地战是需要本钱的!”
“是!师长!”吴进军底下了头,“鬼子的一轮进攻下来,弟兄们已经伤亡了大半……”
“看来,吴同学也明白嘛!”国强声说,“仗要慢慢地打,小鬼子要一个一个地消灭!关东军一万多人,装备精良,我们不可能御敌于河对岸,不让他们前进一步,与其死防硬守、两败俱伤,不如把小鬼子放进来,伺机歼灭!”
“是!我明白了!”吴进军恍然大悟,一侧的二排长也连连点头。
张法仁拍了拍吴进军的肩膀,笑着说:“吴连长,师长很看重你,你尽管按照命令执行就是了!”
“是!”吴进军带领着一连的战士们继续向北撤去……
国强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看来,这个吴同学还需要好好地历练历练……”
“哒哒哒……哒哒哒……”“啪啪啪……”“轰轰轰……”河岸阵地一带,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看来,日军的第二轮进攻开始了,负责掩护的部队正在与敌人战斗!
“师长,我们也撤吧?”五团长颜君同担心地说,“这里离前线太近,再说,您也需要赶到后面去,督促着各部设下布袋阵……”
“不用忙!”国强淡淡地说,“张团长、颜团长,你们在河岸阵地和十里河镇上,留下了多少部队?”
张法仁说:“师长,按照您的要求,我们两个团各抽调了三个连,组成了一个加强营,有一千多人,这些弟兄全都是我们两个团的精英……”
“好!”国强担心地说,“你们修建的地下工事,能藏得下这么多人吗?”
“能!绝对没问题!”颜君同笑着说,“师长,本来,为了防备日军的重炮、野炮的轰击,我们四团五团都修建了大量的地下坑道,容纳下五六千人都没有问题。只是水泥有限,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用钢筋混凝土进行了加固……”
国强提示说:“周围有很多木材,没有钢筋水泥,也可以用木材支顶嘛!”
颜君同苦笑着摇了摇头:“师长有所不知,我们的经费有限,哪有那么多钱买木材啊?!”独立一师纪律严明,与老百姓秋毫无犯,强买强卖、掠夺木材是军纪所不允许的……
国强点了点头。
张法仁沉痛地说:“师长,据前线报告,在日军的第一轮炮击中,没有加固的坑道有许多地方发生了坍塌,一些弟兄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被活埋在了坑道里……不过,用钢筋混凝土和木材加固的坑道都安然无恙……”军费是部队生存的保障,看来一点都不假!
国强问:“加固过的坑道能容纳得下一千多人?”
“是的!”张法仁担心地说,“不过,我们大部队一撤,这一千多弟兄可就成了藏在敌人心窝里的孤军了……”
国强点了点头:“这支部队必须让一个智勇双全、能攻能守的骁将带领才行,你们准备让谁带领?”
“我们商量了一下,在四团五团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颜君同说,“师长,不行就让我留下来,带这支人马吧!”
“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国强笑着说,“刚才那个吴进军就不错嘛!让他历练历练吧,我看这家伙是个能担大任的角!”
张法仁、颜君同眼前一亮,齐声说:“对啊,就是他了!”
“好!”国强说,“张团长,你立刻下令,让吴进军返回十里河镇,担任这个加强营的营长!”
“是!师长!”
“你可要好好地安排一下!”国强笑着说,“要他该示弱的时候一定要示弱,该强的时候一定要强!等到时机成熟,他就要像一把利剑一样,从坑道里杀出来,斩断小鬼子的退路,跟大部队一起把过河的小鬼子部队合围全歼……”
“师长请放心,绝对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