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立刻通知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侦察排长石铁心，迅速召集侦察排，赶往济南城！”

“是！”戴笠张了张嘴，要求道，“教育长，我想和我们宿舍的姚青一起赶往济南，一来我们认识公子，便于保护他；二来我们想参加一次实战，锻炼锻炼……”

“好！这是好事，我批准你们！”张将军说，“戴笠啊，你年龄最大，算是老大哥了，记住：一定要安全第一，不要冲动……”

“是！”戴笠、侯小山一起向后转，走出办公室，高高兴兴地向楼下跑去……

却说国强坐着小车安全地驶出了军校，缓缓地向南京城外驶去。黄小琳跟国强坐在后面，紧紧地靠在一起，黄老爷子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悠闲地闭着眼睛……

一出城，黄老爷子的眼睛就睁开了：“丫头，我们爷俩一年多没见面了吧？”

“是！爸爸！”

“一年前，你哭着叫着要上军校；现在，却被军校劝退了，这还是你张叔叔给爸爸留下的莫大的脸面……丫头，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话要跟爸爸说？”

“我……爸爸……”黄小琳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跟爸爸说些什么……

“丫头，你已经长大了！按照世俗习惯，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了！”黄老爷子不急不缓地说，“回到上海，我给你找户好人家，干脆早点嫁人了吧，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到处疯疯癫癫的了……”

“不！爸爸，我不嫁人！”黄小琳大声说，“你要是逼着我嫁人，我就跳楼自杀！”

“啧啧啧……丫头呀丫头，不愧为我黄某人的女儿！”黄老爷子不怒反笑，“跟爸爸小时候的性格一模一样，可惜，你是个女孩子，不是个男孩……”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也是人，男孩能做的事情，女孩一样能做到……”

“不，不一样！”黄老爷子说，“小琳啊，爸爸不是老古董，在‘五四运动’中，也曾振臂高呼，提倡男女平等……可是，那毕竟是提倡，要做到真正的男女平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黄小琳自然地接下来道：“所以，爸爸，我们就应该积极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大革命中去！解放全中国的妇女，解放全中国的老百姓，解放全人类……”

黄老爷子回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女儿，终于点了点头：“小琳呐，看来你张叔叔说的没错！你确实已经参加了共产党，对不对？告诉爸爸吧……”

“我……爸爸……”黄小琳一怔，连忙捂上了嘴巴。

“爸爸知道，你们有保密条例。这样吧，小琳，如果你参加了，就点点头吧！”黄小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黄老爷子蹙眉说，“你是说参加了共产党活动，可是还没有正式入党？”黄小琳又点了点头。国强想：看来，这丫头算是个预备党员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还不是共产党员！”黄老爷子笑着说，“小琳呐，你还是个大孩子，迷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理解！可是，一定要迷途知返！国民党这些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们，只有‘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共产主义的书我也读过，不符合我们的国情，离我们的生活太遥远了，根本无法实现……”

“爸爸，你错了！共产主义是被实践证明了的伟大真理！苏联不是已经靠共产主义信仰建国了嘛！”黄小琳反驳着说，“我相信，只要中国千千万万劳苦大众团结在一起，经过浴血奋战，一样能建立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新中国！”黄小琳两眼发亮，精神抖擞，完全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

“看来，你这丫头已经被‘共产主义’毒害很深了！”黄老爷子摇了摇头，“丫头，我郑重地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好好地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到，不许你跟任何外人来往！”

“爸爸——那样，你还不如一枪打死我呢！”黄小琳一把抓住国强的胳膊，大声说，“司机，停车，快停车，我不回家了……”

司机看了看黄老爷子，见黄老爷子不理睬，也就当做没听见……

“爸爸，你快让司机停车，再不停车我就往下跳了！”黄小琳一把抓着车把手，就要开门……“拉住她！给我把她拉住！”黄老爷子向国强喝令着，显然他把国强当成了他们的保镖。

国强本能地拉住了黄小琳的胳膊。

“国强，你拉我干嘛？你还准备跟我爸爸去上海吗？”黄小琳幽怨地说，“走！跟我一起下车吧！我保证，我们的同志一定会跟你一起去济南城，把国部长他们救出来的……”

“什么？国强？你是国栋老弟的儿子国强？”黄老爷子惊诧地问。

“对不起，老爷子，我是国强！”国强诚恳地说，“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停车——”黄老爷子低吼着，只听“吱嘎——”一声响，小车停在了公路的一旁，另一辆负责警卫的小车也跟着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