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尖兵分队刚到南山与西山之间的鞍部下面,便被吴大胡子打了一个忽然袭击,眨眼间便被消灭殆尽!
小泉大尉大怒,举起指挥刀,立刻向整个中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各部注意,立刻呈散兵阵型,向鞍部发动全面的冲锋!”
“哈依!”几个中尉小队长一起答应着。一百五六十个小鬼子,头戴钢盔,躬着身,一边射击,一边在树木与山石之间躲躲闪闪地前进着。
“哒哒哒……哒哒哒……”鞍部顶端,冒出了两道火舌,向山坡上的小鬼子扫射起来,“啪——啪——啪——……”北伐军战士们抱着步枪,侧身在大树或者巨石后面,也向敌人瞄准射击!鬼子士兵虽然狡猾,但仍然无法冲破子弹交织的大网,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山坡上……
鬼子兵伏在地上,停止了进攻。小泉大尉大怒,转身吼叫着:“掷弹筒,快快的,给我炸掉那两挺支那的机关枪!”
“哈依!”一个掷弹筒手将掷弹筒放置好,伸出右手大拇指,在眼前瞄了瞄,然后稍作调整道:“吆西,上炮弹!”身旁的弹药手,捡起一枚轻型榴弹,便轻轻地放进了弹筒,只听“嗵——”地一声响,榴弹划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向山上飞去,“轰——”在鞍部爆炸了!接着,又是一枚,“轰——”机关枪阵地附近硝烟弥漫,山石乱飞!
“吆西,杀给给,冲锋!”小泉大尉指挥刀向前一指,百多个小鬼子从藏身的地方爬起来,端着长长的三八步枪,大叫着,“杀给给,冲啊,冲啊……”一起向鞍部顶端冲来!
忽然,“哒哒哒……哒哒哒……”鞍部那两处地方又冒出了两道火舌,无数的子弹一起向山坡上的小鬼子倾泻下来,战士们也握着步枪射击着,个个弹无虚发!不一会儿,山坡上便又躺下了一二十具小鬼子的尸体!原来,小鬼子的掷弹筒射程有限,根本没有打到机枪阵地上!
吴大胡子大声提示着:“机枪手,注意转移阵地,不要老呆在一个地方!”“是!团长,你就放心吧!”机枪手大吴和小刘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知道该怎样在战斗中保护自己!
“弟兄们,注意隐蔽,注意节省子弹,保证一枪消灭一个小鬼子!”吴大胡子趁着小鬼子缩回去了,大声地向战士们喊着话……
鞍部北山坡下一二百米的地方,小泉大尉藏在一处巨石后面,咬牙切齿地大叫着:“迫击炮、重机枪跟上来了没有?”他这个中队配置有一门掷弹筒,一门迫击炮,一挺大正三年式重机枪,两挺歪把子轻机枪,在当时的日军陆军中,火力算是相当齐全、相当猛烈的了。
“来了,来了!”后面,火力支持小队的队伍终于跟了上来。小鬼子有的扛着迫击炮筒、重机枪筒,有的扛着炮架、枪架,有的扛着一箱箱的弹药,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
“八格雅鲁,为什么到现在才跟上来?”小泉大尉怒骂道,“快快的,快快地把枪炮给我支起来,调试好了,掩护部队冲锋!”
“哈依!”几个小鬼子各自寻找地方,构筑机枪阵地和迫击炮阵地去了。机枪手把大正三年式重机枪安装了起来,迫击炮手将迫击炮支起来,然后稍微做了一下调试,便干净利索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泉大尉指挥刀一举,大声嚎叫来:“命令,迫击炮给我端掉支那的机关枪,轻重机枪压制住支那的火力,全队呈散兵队形,给我一鼓作气冲上山去!”
“哈依!”“嘟嘟嘟……嘟嘟嘟……”大正三年式重机枪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以每分钟四百多发子弹的速度向山顶上密集地扫射起来,一些细一点的树直接被拦腰打断,几个躲藏不及的北伐军战士身中数弹重重地倒了下去,有的胸口被打成了筛子,有的身体被打成了数截……
“杀给给,冲上山去,消灭北伐军,一雪前耻!”
“消灭北伐军,一雪前耻!”
……
一百多名小鬼子一边冲锋,一边向山上射击着,“啪——啪——”北伐军战士一个接着一个中弹倒下了!有的战士身重数弹,依然爬起来,吃力地举起枪向山下的小鬼子射击……
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五十米,小鬼子离战士们越来越近了!吴大胡子双手握着两把驳壳枪,“啪啪啪……啪啪啪……”地射击着,就像两挺机关枪一样,将冲到最前面的几个小鬼子打成了血人!
忽然,“啾——”地一声,一发炮弹飞上来!
“小心,卧倒!”吴大胡子大叫着,可是已经晚了,机枪手大吴和他的机关枪一起飞了起来,一只胳膊“噗哒”一声,落到了吴大胡子的身前,那挺歪把子机关枪也被炸成了零件!
“嘟嘟嘟……嘟嘟嘟……”“哒哒哒……哒哒哒……”山坡上,小鬼子的轻重机关枪一起向山上扫射着,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战士们冒着敌人的密集的火力,仍然继续射击着,可是,只要一露头,往往都会被敌人的机枪打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北伐军战士就损失惨重!
在日军火力的支援下,鬼子步兵大声嚎叫着向山上冲来,已经越来越近了!“弟兄们,手榴弹,用手榴弹招呼小鬼子!”吴大胡子忽然叫起来。
“团长,我们身上已经没有手榴弹了!”身旁的一个战士说,“我们的手榴弹都被收到一起,改装地雷去了!”
“哎呀,他娘的!”吴大胡子恍然大悟,他咬了咬牙,大声说,“弟兄们,给我打!狠狠地打!我们就是全部战死,也绝不能让小鬼子冲上山来!”
“是!团长!”“啪啪啪……”战士们不停地扣动扳机,接着拉栓退壳,推弹入膛,再次向小鬼子瞄准,“啪——”可是,那些小鬼子们在山石和树木的掩映下,灵巧地走着“之”字形路线,很多子弹都打空了!小鬼子的队伍马上就要冲到山顶了……
一个战士开完一枪之后,枪膛里已经空了,他向身上摸了摸,大声说:“我没有子弹了,谁还有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