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总教头与青护法,目前瓦岗寨相比营盘岭稍显平静,本都督尚需在官店口逗留些时日,瓦岗一应事务由总教头处置。请青护法三日后启程去施南府,施州城北门外有家悦来客栈,到了那里自会有人与他联络,待施南府之事打探清楚后,再去黄柏山向大元帅当面禀报!”覃声鸾说罢,又笑道:“你且起来吧,一路辛苦了,不必连夜赶回,明儿一早出发不迟。”
“谢都督!”那教勇起身由郑大友带去守卫营寨歇息。
武魁这才说道:“既然都督主意已定,属下听命就是,但为安全起见,身边还是多带些人马才行,同时,由张罗汉带领大队人马跟进接应!”
“施南府人多眼杂,不可多带人去,张罗汉跟进接应更为不妥,大队人马接近施州城必然引起官府警觉,城中气氛骤然紧张反而不利。”覃声鸾摇摇头,又说道:“这样吧,我与向腊生后天出发,另外挑出二十名熟悉施南府情况的兄弟,由张大贵带领,分批混进城里暗中照应。”
“哎!还有人呢?哥哥把我忘记了?”齐莺儿在一旁叫道。
覃声鸾把脸一沉:“不行!圣教在施南府治下到处起事,施州城中早已戒备森严,岂是看热闹的地方?安心待在营盘岭上,管好你的女营!”
齐莺儿看见覃声鸾神色,知道多说无益,扭头气冲冲走了。
当晚武魁亲自到伍家河传令布置,张罗汉问道:“都督冒险进城,张罗汉哪能在向家湾安坐?副都督怎么不给都督建言,我也一同前去?”
张大贵也说道:“是啊,倒不是属下畏惧,实在是保护都督责任重大,二十名兄弟实在少了点!”
武魁笑道:“张先锋邬阳关一闹,悬赏文书定然早就传到了施南府,你又天生异相极好辨认,只怕一进城就被捕快盯上了!不过,你若真的担心都督安危,我倒有个变通之法。”
张罗汉一听,赶紧问道:“副都督快说,有什么法子?”
“都督不让大队兄弟跟进,乃是担心引起城中警觉不利行事。”武魁想了想,再说道:“都督此去我也十分放心不下,但又不敢擅离营盘岭。张先锋可在都督出发当晚,带领百余兄弟悄然跟进,昼伏夜行,去到施州城外找个方便地方隐蔽,若城中一切正常,则等都督办完事后撤回到向家湾,只当没事一般。若是城中有变,则不遗余力制造混乱,接应都督安全出城!如何?”
张罗汉大喜:“好好好!就这么办!即便是日后都督追究起来,这无令行兵之责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哈哈……如果都督追究,自然会由武魁领责!”武魁又嘱咐:“此行最为要紧的是,绝对不能暴露行藏,不然就真的是给都督添乱了!另外,人马隐蔽好后,要与城中张大贵取得联系,才好及时获得消息!”
商量已定,张大贵在军中挑选了机灵精干的二十名教勇,分别扮作商贩挑夫背脚子之类,天不亮就出发赶往施南府,提前分批进城。
安排好军中事务,又把不在营盘岭时若是官军有所异动时,军中该当如何应对等等,与武魁详细交代清楚,覃声鸾带着向腊生按照预订时间,第三天清晨出发。
武魁要送下营盘岭,也被覃声鸾止住,只当与向腊生出营闲逛一般。
齐莺儿没到大营来送行,覃声鸾知道是前晚话说得太重,义妹心中有气故意不来,暗地里一笑:“女娃儿家家就是难得依就,看来去了施南府,还得买点好玩意儿回来哄哄才行!”
两人并没有在向家湾落脚,直接过了伍家河,张罗汉正在一僻静处等候,身后牵着匹骡马,驮篓上装着些山货,两人迅速换好衣服,瞬间成了行商模样,即如当初做货郎的那副行头。
这都是提前授意安排,免得军中教勇看见都督乔装改扮成货郎,定然是出了远门。
向腊生看着覃声鸾模样,禁不住笑了:“公子重操旧业了!不过,腊生还是看着这个样子觉得更加亲切!”
覃声鸾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与张罗汉略拱手作别,往鱼精坝方向赶去。
刚转过一片枞树林,猛听得背后“噗,噗”声响,丛林中跳下两个人来,大喝:“留下货物,饶你性命!”两件硬物顶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