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皮 条 子作祟(2 / 2)

夷水悲歌 葫芦生 1541 字 2020-03-19

又驻足四周观望了一阵,冯秋云这才叹口气说道:“今天先回去吧!明儿我们绕道从后山上去,或许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冬梅一听,赶紧掉头,拉着冯秋云便往回走。

冬梅来的时候磨磨蹭蹭,现在巴不得快点离开这胆战心惊之地,走在前面就差一路小跑了。正集中精神注意着脚下的山道,猛然听见右侧“滋滋”声响,冬梅扭头一看,一根马桑树上,缠着一条丈余长的大蟒蛇,通身乌黑发亮,半截身子探向小道中央,一张血盆大口吐着半尺长的信子,在相隔自己不足半尺的当空晃悠。

冬梅口中“哎呀”一声惊叫,不由得躲向左侧,脚下被树根一绊,身子不稳倒向坎边。冯秋云在后面慌忙拉扯,猝不及防中自己也立足不稳,两人齐刷刷掉落坎下,向河谷跌去。

冬梅吓得声嘶力竭哭喊手足乱舞,冯秋云扯着冬梅不敢放手,尽力稳住姿势不让身体翻滚,但坎下几近笔陡的斜坡上只有些杂草藤蔓,完全抓不到受力之物,两人飞快

向谷底滑落。

直到两三丈后,冯秋云看到下面有一根石缝里斜长出的花栎树,猛地横推一把,略略调整方向,对准树兜滑去,一脚踏在树干上,左手趁机抓扯到一根带刺的藤蔓,顾不得一阵钻心疼痛,右手紧握着冬梅往上一提,两人止住了下滑之势。往前一看,再过得几尺,就是几十丈高河谷悬崖,崖下河水“轰轰隆隆”咆哮着,翻起几尺高的浪花。这要是跌落下去,哪能还有命在?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喘息半晌,才定下神来。冯秋云不禁问道:“死丫头,刚刚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往坎下跳,差点害死我们两个!”冬梅哭着说道:“小姐你没看见啊?一条丈多长的皮条子,就差点咬到我脑壳上!”

山里人把蛇称作皮条子的。

冯秋云奇道:“出了巧气耶,哪来的皮条子,我怎么没看见?算了懒得和你争辩,赶快想办法上去吧!”

两人一齐抬头张望,想寻找立足处爬回小路。却又听得冬梅一声低呼:“咦,怪事!小姐你看,山腰里有户人家,先前怎么没看见呢?何况,那么陡的山坡,那屋里的人怎么上去啊?”

冯秋云顺着冬梅目光看去,也吃了一惊。只见头顶半山腰里,一幢茅草屋在云雾中时隐时现。冯秋云想了想,说道:“管他呢,有茅屋就肯定有路,我们先爬上小路,再仔细寻找上山路径,爬到茅屋去看看。”

两人手脚并用,你拉我扯,上了照京岩下小路。冯秋云从小跟着师父和哥哥们练武,这时除了荆棘划伤疼痛以外,倒还不觉得特别吃力,急急忙忙沿路寻找去茅屋的路径,冬梅累得瘫坐地上,直喘粗气。

不多时,前面冯秋云声音传过来:“冬梅,这里有路,好像可以上去。”冬梅听见小姐呼唤,一百个不愿意,也还是得去。走到近前一看,哪里是路,不过就是齐腰深的茅草,略略向两边分开,形成不到一尺宽的巷子,还时不时有几根刺藤横在中间。

冯秋云拔出柳叶双刀,边走边把刺藤砍断,或是挑向一边,前头带路往上爬。“看到的屋,走的要哭”,那茅草路忽左忽右,时上时下,蜿蜒盘旋,几处人把多高的岩坎挡道,爬到一半便又滑下来,两人下顶上拉,才勉强得过。山林树丛中,时不时又有洋辣子,就是毛毛虫掉在手上脸上,疼的两人叽哩哇啦乱喊,狼狈不堪。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爬到茅屋门前。

那屋子只有两间,墙壁用一破两开的杉树拼成,屋顶盖着厚厚一层茅草,左边一间前面开门,右边一间只有窗户,一缕炊烟自屋顶茅草缝里袅袅飘出。

冯秋云亲自上前轻声叩门:“屋里有人没得?”

一连问了三声,“吱呀”门响,一位身着白衣足登芒鞋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段枯藤做拐杖,颤颤微微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