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与林之华、覃世辉之间飞鸽传书,互通战况,联系不断。两位师弟几次提出,带齐人马前来支援,覃佳耀均未同意,说是凤鹤山范围狭窄,大军会合后施展不开,在官军红衣大炮轰击之下,相反只会白白增加伤亡,倒不如一旦情况有变,自己率军撤出凤鹤山,则在黄柏山聚集。
于是师兄弟三人约定,若覃佳耀撤离凤鹤山,覃世辉便就近抢占资丘,率先进驻黄柏山,做好准备迎接大军,林之华则抢占晓峰垭,接应凤鹤山兄弟。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中桃花始盛开”,凤鹤山上下,迎春花、樱桃花、山桃花,还有些不知名的山花,在丛林间星星点点,姹紫嫣红。凤鹤山上虽仍是云山雾海,却也挡不住太阳的气息,山里四月天的风,是轻柔的,像一双柔嫩的手,
轻轻地抚摸着脸,慢慢的在脸上划过,掺着野花的香气,给人以暖的感觉,煞是舒服。
晨风中覃佳耀站立崖边凝神远望,却无心欣赏良辰美景。一连多日官军没什么动静,覃佳耀不知对方有何阴谋,心下越来越不安,大清早便沿着大寨四处巡视,亲自察看官军动向。
就在此时,对面青林头突然传来“砰,砰”两声震响,两粒炮弹呼啸而来。
也许是麻婆娘的瞒天过海大法隐去了大寨,使官军大炮失去了准头,这两粒炮弹,一粒打在凤鹤山前半山坡,一粒端端就打在覃佳耀脚下悬崖绝壁上,把个岩壁炸的乱石飞溅,巨大的气浪袭来,覃佳耀猝不及防,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紧接着,猫子岭、犀牛洞方向也响起了炮声,南北两边各飞来一粒炮弹,北边炮弹落在后山偏寨不远,南边炮弹落在覃佳耀身后大校场上。
覃佳耀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呼吼:“传令,传令,所有兄弟,离开营寨,不得集聚,分散进入山中丛林山洞,炮声不停,不准现身!”覃声柱赶紧分派卫队,一部分护住覃佳耀准备撤往林中,一部分四散奔走,前山后山传令。
东南北三边,炮声不断,一轮接着一轮,一时间,凤鹤山上下,飞沙走石,浓烟滚滚,呼嚎声、惨叫声,乱成一团。
麻婆娘由几名护卫簇拥着,往寨后林中转移,刚刚出得莲花堂,转过大寨一侧,一粒炮弹落在了大寨屋顶,“轰”的一声巨响,屋顶塌了小半边。
“哎哟,灯花!”麻婆娘一惊,转身奋力将左右护卫分开,颠着小脚,发疯也似的冲向大寨。
“大嫂,危险!”覃佳耀急忙喝止,可麻婆娘已经一头扎进了莲花堂后的神堂。
“轰,轰”两声炸响,又是两粒炮弹飞过来,其中一粒端端正正落在神堂位置,“哗啦啦”一阵,神堂屋顶轰然坍塌,窜起了火光与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