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佳耀在麻婆娘灵位前磕了三个头,边烧纸边含泪说道:“大嫂,原本想给你做完五七再撤离的,现今官军炮击得紧,每天军中弟兄都有损伤,家耀无奈,只能放弃凤鹤山了。请大嫂随兄弟们一起,移驾黄柏山,万望大嫂见谅!声鸾那边,一切安好,大嫂放心,二叔一定护得他周全!”祭奠已罢,站起身将麻婆娘灵牌取下,揣进怀中,吩咐一声覃声柱“撤!”领头大步向外走去。
覃佳耀一行三百多人最后撤离凤鹤山,刚刚到得牛角寨下,就听见背后凤鹤山上“轰……”传来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山洞位置冒出浓烟,原来是炸药引线布置留有时间,待此时众人走远才将洞口炸塌。这一声炸响,犀牛洞、猫子岭两处官军,以为青林头中军开始了炮击,赶紧装填炮弹一齐发射,青林头官军见南北两处炮响,也接连不断的往凤鹤山发射炮弹。一时间凤鹤山上,硝烟弥漫,爆炸之声此起彼伏,倒为覃佳耀大军撤离做了掩护。
也许是黄瑞黄总兵有意而为,也许是义军撤离事发突然,覃佳耀自牛角寨撤离,先是向西,再转向南,往资丘、黄柏山而去,并没有遭到官军围追堵截。
黄瑞明白,教匪人多势众,一旦脱离红衣大炮射程,官军实在没有把握占到上风,于是便在义军转入南行后,命令原先进占南面犀牛洞的官军,远远尾随,摸清义军去向,自己则在凤鹤山打扫战场后,上报战绩,等待提督府命令。
第二天响午之后,前队猫子岭分坛已过晓峰垭,总教头张正潮所领断后的牛角寨分坛,距晓峰垭还相隔十里,覃佳耀与凤鹤山大寨各位护法,消息、钱粮坛主作为中队,距离晓峰垭还有二三里。
林之华带着十余骑人马,急奔而来。
到得近前,林之华翻身下马,覃佳耀也赶紧下马,两人也不行礼,相互对视良久,林之华才说出一句话:“师兄,你受苦了!”言罢鼻子一酸,眼眶也红了。覃佳耀一把拉住林之华,哈哈大笑道:“师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我既然献身圣教,就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苦算什么。何况,凤鹤山未伤根本,这数千人马不都出来了么?不说这个,你这边怎么样?”
“官军都集中攻打凤鹤山了,我与世辉倒是在空里过日子。接到师兄命令后,我们立马行动,覃世辉已抢占资丘,并进驻黄柏山,我这里也于昨日占领晓峰垭,并严密封锁消息,方圆十里,准进不准出。我和覃师弟两处兵马,沿路打击土豪劣绅,所得银钱布匹粮草,都已运进黄柏山。”林之华知道覃佳耀不愿因凤鹤山失利影响士气,也勉强呵呵一笑,回道:“现而今,黄柏山方圆百里,兵多将广,钱粮充足,就等师兄前去主持大局!”
“好好好!两位师弟辛苦了!”覃佳耀连声称好,笑了一笑又说道:“师弟,我那后队,还拖着一条尾巴,癞蛤蟆不咬人但恶心人,是不是找个地方把它剁掉?”
“这是自然,小弟早有准备。”林之华笑道:“师兄看此处地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