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儿起,林之华任夷水堂副堂主兼掌九猪河分坛,覃世辉任夷水堂副堂主兼掌宗溪分坛,但凡两位副堂主有所差遣,均为本堂主之意,各位兄弟不得有违!”
“谨遵堂主之命!”众人一齐应承,又向林之华、覃世辉行礼:“恭喜林副堂主!恭喜覃副堂主!”
“今儿向各位宣布一件大事,此事之前部分兄弟已有知晓,为保密计,并未正式下传,即使是今儿告知诸位后,也不得大张旗鼓,只能隐秘行事。”覃佳耀双手往下一按,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道:“日前襄阳堂传来消息,据朝中耳目传讯,当今皇帝已定于明年正月,禅位给太子。朝中新老交替,必有一阵混乱,将是我教举事的难逢之机。故而襄阳堂已与河南、陕西、四川、荆宜各堂约定,辰年辰月辰日辰时,也就是明年三月初十早上,各堂同时举事,扯起反清大旗,拯救黎民百姓。前次襄阳堂使者来榔坪联络,我夷水堂就已承诺,举事时间由他们商定,届时必定共襄盛举。今儿大家一起商议商议,我夷水堂如何处之。”
总教头张正潮哈哈一笑,冲覃佳耀等三人说道:“三位堂主,属下是个粗人,说话直来直去,这事还有什么可议的?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两年堂主耗尽家财,令属下在凤鹤山上练出数千弟子,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若不然,是怕那白花花的银子长蛆啊?”
“张总教头说得不错,话粗理不粗!”覃佳耀也一阵大笑,突然脸色一变,冷然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今日所议之事,与往日讲经传道大不相同,可是拼着身家性命的大事,甚至要冒株连九族的风险!故而不得不与大家商议,在座的若有顾忌,可以现在退出,大家依然是兄弟。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一旦竖起义旗,再临阵退却,那就休怪教规与军法无情!”
“誓死追随堂主,共创圣教大业!”众人纷纷起身,嚷成一片,恨不得即刻便杀出山去,稍有个别胆怯的
,也被感染得热血沸腾。
“既然各位都有此护教之心救民之意,本堂主甚感欣慰,如约举事不必再议!”覃佳耀把手示意安静,左右看看两位师弟,相互点点头,再向门外高声喝道:“来人,上酒!”
覃声柱应声而入,身后跟着两名护卫,一个抱着小酒缸,直接放在覃佳耀面前,另一个捧着海碗,往每人面前案上摆放一个。覃声柱左手提着一只海碗,走上前去,将右手短刀递给覃佳耀。
覃佳耀接过短刀,在左手食指上一划,覃声柱赶紧伸过海碗,一串血珠滴落在碗中。覃声柱接过短刀,再依次递给林之华、覃世辉,依然用那海碗接住鲜血,如法炮制,绕后堂一圈。
“等一等!”轮到总护法麻婆娘时,覃佳耀突然叫道:“总护法是女流之辈,也是一众兄弟的长嫂,这滴血盟誓的环节就免了吧!”
“堂主休要把人另眼相看!”麻婆娘哈哈一笑,再正容说道:“各位兄弟见证,本护法虽为女流,但既然追随圣教,便会舍生忘死,与夷水堂共进退!”说罢,挥刀划破手指,把血滴在碗里。
一圈下来,已有了小半碗鲜血,覃声柱上前把血碗呈给覃佳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