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患相救,有难相死,这白莲门中规矩!”众人一齐表态:“自然要帮,你是教习,又是我们大哥,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只管安排就是!”
“那好,我就派工了哈!”张大贵做事干练,安排有条不紊:“张三你们两人去置办香烛寿衣,顺便买点鞭炮。李四你们两人去买米买菜,再请几个做饭的师傅,带上锅碗瓢盆去向家。王五你去请唢呐丧鼓,道士就免了,到时候我们一齐念诵弥勒颂》和应劫经》就是。剩下的我们几个,买副棺材先送过去,在那边帮忙,等大家汇合。”
说罢,给大家分发些银钱,众人准备分头出去办事。
“等等!”张大贵突然叫住众人,说道:“还有一事要嘱咐大家。等会儿见了覃坛主,你们若是欺他年纪,做出不敬举动,只怕会落个灰头土脸。告诉你们,那覃坛主功力深不可测,只怕十个八个张大贵也不是对手。”
这边山湾向家,两个老头把向老爹身体擦拭干净,也不知下一步做什么好。覃声鸾说道:“两位老伯,劳烦您儿们了,您儿们先回去歇着,这边在下已要张大贵回去喊人,如果需要帮忙再来请您儿们。”
“那我们就先回去,腊生晓得我们住处,有事遣人喊一声,没事我们就夜里再过来陪陪向嘎兄弟!”向腊生跪行大
礼,恭送两位离开。
覃声鸾看看六神无主的向腊生,再看看屋中躺着的向老爹,拉着向腊生坐在门外阶沿上,问道:“腊生啊,不知道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爹一过世,腊生在这里无依无靠,又没得田地,就只有这个破屋场。今后,也不晓得该如何打算。”向腊生说罢,不禁又哭起来。
“这样吧,”覃声鸾说道:“反正你在此地既没得家产,也无亲戚可以投奔,生活没得着落,往后就跟着我吧,走南闯北,只要我有吃的,就不少你一口,如何?”
“公子在上,腊生给您儿磕头。”向腊生闻言,赶紧双膝跪下叩谢:“公子处处为我着想,从今往后,您儿就是腊生的主人,做牛做马我心甘情愿!”
说话间,就听见“嘿哟,嘿哟”号子声,远处张大贵四五个人,抬着一口白坯棺材过来了。
到屋前稻场上,几个人将棺材放下,齐身向覃声鸾单腿跪下:“拜见坛主!”覃声鸾一一扶起,道声:“免礼,辛苦各位兄弟了!”张大贵简略禀告了他们的安排,说道:“寿衣香烛之类还没到,先把寿木放着,等下东西到齐,再为亡人更衣入殓吧。”
向腊生只是不住的道谢,作势又要磕头,张大贵赶忙拦住,说道:“都是门中兄弟了,不要讲究这么多礼数。腊生你放心,有覃坛主在,有这些弟兄们在,一定不会委屈你爹的。”
再过一会,香烛寿衣,米面油菜,唢呐丧鼓,做饭师傅,陆续到达。张大贵指挥众人一阵忙碌,做饭师傅在另外两间烧毁的屋基上,收拾出一片空地,搭好灶台,开始做饭。屋外稻场一侧,放下两三套桌子板凳,五六十人轮流坐席吃饭也就够了。道场兄弟中不乏操办红白喜事的内行人,给向老爹换好寿衣,入材装殓,停放在屋子正中,前面燃起香烛纸钱,向腊生披麻戴孝跪在灵前。门外坎边树起几幅白布祭幛,墙垣挂上招魂路引。不到太阳落山,随着一挂鞭炮,几声爆竹,唢呐丧鼓鸣响,向老爹的丧事就算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