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种种对于顾初棠来说恍然如梦,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会到的福寿堂。
折腾了一天,此刻已经入夜。
清月被一层薄薄雾气所笼罩,朦胧之中散射出了一丝微光,那清凉月光淡淡撒在窗棂上。
屋中,几盏红烛闪烁着,将顾初棠和尉迟东贺的身影照得欣长。
“夫人在想什么?”
尉迟东贺看着顾初棠盘坐在美人塌上,裹着一层小绒毯,手中揣着暖炉傻傻的愣着神,便走过去将她那小毯子裹得紧实了些,同时垂首问到。
顾初棠想得事情多了,比如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中,再比如,他们的婚期……
“我觉得这件事情挺不可思议的。”顾初棠抬头望着尉迟东贺,慢慢地说到,“我总觉得今日这些该不会是你设计好的吧?”
尉迟东贺愣了片刻,并没有否认,只是目光中闪过了几分老谋深算的光泽。
“谁能想到皇后今日突然有意要将你许配给司马淳,所以我也将计就计了。”尉迟东贺想了想,“我想了很久,觉得你留在我身边是最为安全的。”
“司马淳那个不堪重用的大皇子想必也没有什么竞争力了,陛下身体越发不好了,太子之位怕是要给司马漓了,司马漓对我……你也知道的,我只是担心他日后做了皇帝会不会对你公报私仇。”
一盏蜡烛烧到了底,光火慢慢变暗,屋内也更加昏黄了些,这烛光柔的让顾初棠说罢打一个哈欠。
“企图刺杀顾初鸢的人查出来了,你可知谁知幕后指使?”尉迟东贺坐到了顾初棠身侧,侧头问到。
“穆梓年?现在也就是她最可疑了,之前就暗杀了西沂安排在花楼的密探,如今想要破坏两国联姻,引起动乱也是有可能的。”顾初棠想了想,北唐也没有谁会企图破坏联姻了吧。
尉迟东贺摇了摇头,抬手帮她顺着夹在毯子中的头发,丝丝滑滑,让他指尖流连。
“司马淳才是幕后主使,或者说,是皇后。”
顾初棠心底一颤,脸色突变:“皇后?她,她今日看起来格外憔悴,而且她不想是那种很坏的奸妃啊!”尉迟东贺嗤笑一声,抬手在她的耳边轻轻捏了捏:“那你觉得我像不像奸臣?”
顾初棠转头还真就认真地盯着他瞧着,看着看着她眉目中便透着暖暖的笑意:“不像,你这般容貌,才不想坏人,今日你身手不凡御马投壶,瞧把那些千金大小姐们迷的,眼睛都挪不开你身上了呢!”
尉迟东贺就喜欢听顾初棠夸自己,这丫头最近嘴也甜的很呢。
他附身在她扬起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如果我告诉你皇帝的病是我暗中使得手脚,目的就是为了把控朝政呢?”
尉迟东贺眉目依旧如此柔情,看着顾初棠略带讶异的神色,便抿嘴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