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东贺略微颔首低声笑道:“咱们在西厂顿顿家宴,谁稀罕他们来请。”
看不出阿贺还听会安慰人,顾初棠确实不那么心酸了,面色也泛着绯霞,脚步轻盈,全然不像是个需要待在西厂调养的病人。
顾峰跟在他们二人身后,三人前后迈进正厅。
此时正厅之中除了顾右庭,刘氏和顾初环也在,只是今日家有外男,故而按着规矩,女眷那边得需遮个卷帘。
顾右庭横眉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端着一盏温热的茶水,纵是他心性稳重,但见着顾初棠跟随那阉贼迈进门槛时,还是手腕一抽,撒出了些茶水来。
就是这不孝女在宴会上与那阉贼眉来眼去的,使得自己现在已经被朝中的反阉贼小分队除了名不说,还纳入了西厂走狗的行列!
他顾右庭入朝多年,还头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
“爹。”顾初棠见亲爹端坐在那里,看着自己满眼怒气,便无意识地往阿贺身边靠了靠,她声音平缓,倒是听不出任何波澜,随后她看向了那卷帘处,“母亲和二姐姐也在啊,咦,大姐姐呢?”
“瞧你记性,你大姐姐如今身份不同了,是西沂的王妃,自然不能见客了。”
尉迟东贺笑着抬头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柔声嗔责着。
“哦对,差点忘了,那日宴会散后也没机会跟姐姐当面再道个喜,一会儿家宴见了姐姐,我可要好好祝贺一番。”
这二人一唱一和,也就顾峰听不住所以然来,还真当这位三妹妹年少懵懂,不知西沂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