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边走边编,到达村里之前,必须给我编好,这是对你的惩罚。”桐素显然已对吕叶的赞美免疫,直接无视。
“好。”吕叶拍拍胸脯保证。
接着,两人说说笑笑向着北崖村进发。
不同于他们两人的欢乐,北崖村中正发生着一场不愉快。
一棵老槐树下,散落着一地的书籍,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在将之收拾起来。
他的旁侧有着一位老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精力却很旺盛,正指着前面另外两名青年愤愤不平地指责道:“常山、安岩你们两个小痞子,怎地无缘无故就撞风先生?害得他脏了衣服,又要收拾这一地的书,还好没受什么伤,不然你们可就罪过大了!”
“村长啊,你这话可就不公道了,我们是不小心撞到一起的,不是故意的。”其中一名个子较高、剑眉星目的青年不屑地挖了挖鼻。
“常山你再睁眼说瞎话,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就是故意的!”村长立时瞪眼。
“不信你可以问问风先生嘛?”被称作常山的青年微微摊手。
“风先生岂会跟你们这等小混混一般见识,整天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村长重重一哼道。
“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您老又在这里嚷什么呢?”双眼狭长、下巴留有一小撮胡须的安岩微微嘲讽。
“哼,你们做坏事还有理了!”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您老还是回家好生歇着吧,别气坏了身子。”常山状似关心地道。
村长用手中拐杖重重敲了敲地面,厉声命令道:“你们两个快来给风先生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我说你这老头可不要得寸进尺,我们也是有耐心的。”安岩狭长的双眼努力睁大。
“你们……你们真是死性不改!”村长气得身子剧烈哆嗦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插进了两方的争执之中:“村长,不必为此置气,我没事的。”
发出此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蹲在地上的书生,此时他已经收拾完毕,站起的同时露出一张温文儒雅的笑脸。
“风先生,真是抱歉,是老朽没有管教好这些小崽子们,让你受委屈了。”看到起身的书生,村长愧疚非常道。
“喂,村长老头儿,我们两个天纵之才还需你管教?真是大言不惭!”听到村长的话,安岩顿是不爽驳斥。
见村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安岩得意一笑,随后又面向书生,嗤笑道:“还有姓风的家伙,不要装出一副我很大度的模样,让我看不起你。顺便告诉你一句,若不是你送给这老头几砣银锭,他才不会对你态度这般好,我可是亲耳听到,这老头在初听你叫风起乎之时,嘲讽你为何不叫凤栖梧呢。”
“风先生,你可不要听他乱说,我着实没有冒犯的意思,亦不是贪图那身外之财。”村长慌张地向书生,也即是风起乎解释。
“村长先生,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风起乎轻按了按村长激动颤抖的手,郑重安抚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村长安心下来。
温柔一笑,风起乎看了一眼正戏谑看着这边的两个同龄青年,而后转回头向村长如此建议:“村长你就先行去书舍吧,这里我来处理。”
“风先生你……”村长有些担忧。
“放心,不会有事的。”风起乎自信笑道。
“好吧,老朽这就先去,等着先生你。”村长选择了信任,而后拄着拐杖慢慢离去。
在经过常山两人之时,嘴中还不禁叨念感叹:“同为人子,同是弱冠之年,怎地差距就这般大呢?”
常山两人听到了,很是不以为意,但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他们同是望向走近的风起乎,常山玩味笑道:“怎么?风大先生这是要教训我们兄弟俩?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我给村长银钱,是为了让他帮忙筹备修建私塾,别无他意,至于多出的部分,算作酬劳也是理所应当,这是我要澄清的一点,我不想让你们误会村长。”风起乎轻轻摇头,而后正色说道。
“如何识人,我们自有衡量。”常山摆了摆手,似乎并不想听风起乎多言此事,不过接着也是问道:“看你话中意思,似乎还有别的要说的。”
轻轻点头,风起乎认真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你们经常为难于我,但我还是想诚挚地邀请你们,邀请你们进入私塾,风某虽然不才,但还自恃胸中有些笔墨,能够教授你们些许知识,是我想要做到的。”
“哈哈哈……你在说胡话吗?”常山看风起乎不似玩笑,怔了一怔,随即疯狂大笑起来。
“你还说你不才,我看你真真就是个人才!这是要我们和那些娃娃一起读书啊,不是羞辱是什么?我看你就是找打!”安岩则是立时愤怒起来,面色凶狠。
“我绝无此意!”风起乎毫无惧意,且正经非常。
“你!”安岩紧握右拳,看样子就要出手。
此时常山的笑容已是弱了下来,不过仍是捂着肚子,好似笑得够呛。
而看到安岩就要出拳的一幕,他双眼微微眯起,却并不是要赞同相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