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承受不住了。
一次又一次在黑夜里警告自己,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再信了,可就是情难自禁,尤其是她在找到那朵干了的花时,若不是有别人在,她可能会歇斯底里的发疯大叫。
那就是一朵他给她戴上的花而已!
她紧张什么?
有什么好紧张的?
为什么她还是做不到把他当作普通朋友?即使做不到当成陌生人,那就把他当作一个相当熟悉的朋友好了,过去了半年,她还是做不到,甚至连他给她的东西都紧张到不行。
额头上的疤她就是刻意留着的,日日都要看一遍,她要提醒自己不能再就这么含糊不清的又被他哄骗着放下防备。
她什么都没有,能利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最不可靠的又是情感,她只能让别人信她,而不能去信别人。
试探她的刘延姝与卞守静信不得,对她不知是什么想法的刘公子信不得,令以明则是连相信的念头都不可以有的!
让她害怕的绝不是从连柔那听来的话,而是他的态度,自始自终都是含糊不清,连最后也就只有一句话的解释。
以为装作冷淡怎么样也该让自己处于上风,结果回头一看,在别人眼里,或许她的冷淡早就都成了随时会崩塌的谎言。
到底怎么样才能将她这愚笨不堪的恋栈剔除干净?
想去死,她真的就这么做了,结果再睁眼时就看见他。
想漠视,也真的这么做了,可是还是忍不住。
看他坐在屋外睡着了担心他着凉,得知他总是在外头等着他又不忍心让他这么折磨自己,现在连一朵与他曾给她戴上的花相似的东西出现都是一阵心慌
窗子没关紧,一阵风来,将摆在桌上的花吹掉在地。
苏若洵看向那朵花,又捂着头。
猎物与猎人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关系总是微妙。
拿着弓箭的猎人信心满满,藏匿在山野中的野兽喘着气,下一秒就准备要扑过去咬断猎人的脖子。
在真正来临前,谁都是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会赢。
你不能把那贼人引到别处也可以,损了我府上多少东西,我一样一样和你算来就是了。刘延姝的手搭在算盘上,十指纤纤的,也不知就在那动弹之间赚的过多少银两。
好。令以明点头答应,若我赔不起如何?
将你扣下在我府上当个小厮慢慢还。刘延姝冷哼一声,这些都是其次,伤了人才是最要紧又赔不起的。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仇,我知道人一个都不能伤!
知道了,罗嗦死了。卞守静不耐烦的拉了拉令以明,走吧,还等什么?
这几日来,她与令以明贴心的充当着懵然不知被跟踪的白痴,而在那些人回去禀告主子时,卞守静去了这儿的衙门一趟。
他与姜友霖有仇,当日就是他将姜友霖打伤并关进天牢的,姜友霖如果是为了此事要报复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编个谎言。
他虽是不知连柔与姜友霖是什么关系,可从姜友霖说了连柔至今未醒来看,他们就算不是成了夫妻也是好友。
姜友霖想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使他出现在姜友霖面前,姜友霖也耐着性子甚至让他离开,为的就是知道苏若洵在哪,为的就是要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件会把姜友霖牵制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