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洵从下午睡到晚上,吃过东西后便去了沐浴,令以明在外头守着,之后她便回去休息了,令以明仍然是守着。
到了半夜,苏若洵突然从梦中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她看向就在她床边的令以明,道:你是不是要审连柔?
你睡不着吗?已经很晚了。令以明的口吻相当严肃,苏若洵闻言,笑道:我是醒了,睡太久了,现在很精神,如果你是要去审的话,带上我吧,别白白浪费你的时间。
令以明想了想,道:也好。
你眼睛肿的这么厉害,看得到路吗?
之前他扶着她回她的房间时也问过一次,虽然她说她看得到,可他还是扶着不放。
肿的这么厉害,能看到多少?
现在看着是好些了,不过他也还是担心。
看得到。苏若洵轻叹一声,我现在平静下来了,你不用处处担心着。
令以明闻言没说什么,只是在前头走着,等进了审讯堂点燃烛灯后,苏若洵看向令以明,见他神色是一贯的淡然,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假的一样。
他就是淡然的让她的眼泪把他的衣裳弄湿了,然后又守着她睡觉,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的自然,因为他的自然,所以她刚才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一有别人在,她就发觉过火了。
虽然先越界的好像是她。
火光映在连柔格外苍白的脸上,配上充满怨恨的眼神,显得连柔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冤魂,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血泪来。
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连柔轻声道:如何?我可是背负着几十条甚至上百条人命的凶徒呢,令捕头你就是这样做事的?把人抓来就只是关着不审问吗?这样下去,你可还要多久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啊?
知道你什么也不会说,所以也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罢了。令以明看向苏若洵,示意她坐下,到底是费了功夫将你抓回来的,死了可不好。
别说那些有的没得,你究竟审不审?不审就走,别打扰我休息。连柔冷哼一声,可说的再自然,也掩盖不了她稍稍一动,伤口那儿又冒血的事实。
我是不会审的,守静和赤瑜比我辛苦,等他们回来审你更合适些。
令以明站在前头,苏若洵坐着,听着令以明说着和她所知完全不同的话,不由想着他那张脸下到底藏了多少想法。
发觉她不对劲,可是不说,明明是要来审的,偏偏说的他毫不在乎一样,她时至今日才知道原来他那时就觉得她不对劲,那么连柔又该是多久后才发觉令以明今日所说的话大多是假的呢?
呵,她还活着?连柔大笑几声,我以为我捅的那两刀足够让她下黄泉才是,卞守静还真是命大!
苏若洵一怔,令以明闻言,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