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天寿与马吉翔二人刚才互相咬了一通,满身满脸都是血,此时被割断绳索,却是连动都不敢动,二人哆哆嗦嗦的问道:宣国公,你你不杀我们?
焦琏怒道:让你们滚还不滚,来人呐,剃了他们头发,扒光了衣服,赶走他们。
焦琏的亲兵连薅带拔的把二人的头发弄光,扒光了衣服,这下二人再不敢拖延了,连滚带爬的跑了,焦琏愤恨暴怒,把二人的衣服撕扯的稀烂,显然也是不甘心的。
国公爷,这两个奸贼,平日里没少干坏事,如何放的他们,不如就此杀了!一个亲兵说道,而焦琏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码头的树下,摇头说道:算了,让他们走吧,这两条贱狗再该死,也是赵铭道的狗,早年赵铭道与瞿大人相争的时候,就曾警告过瞿大人,告诉他不要害马吉翔等人的性命,虽然已经过去两年,但谁人知道他们二人在赵铭道心中的分量呢?
现在我藩下弟兄的家眷都到了赵铭道的地盘,若赵铭道依旧看重,我们却杀了这两条狗,日后家眷们也是要吃苦头的。
众人忙点头,虽说这一次把焦琏麾下的士兵家眷撤入魏王藩地是掩护计策,此番得以入肇庆,就是靠了这一招。
焦琏半个月前提出这个要求,但希望把藩下家眷进入广西,而非云南、贵州,原因也很简单,焦琏所部都是广西人,赵铭道直接就答应了,把焦琏所部两万四千多亲眷安置在了南宁等几个桂南腹地的州府,而焦琏也趁机带兵,掩藏在家眷之中,南下进入梧州,忽然转向,杀进了肇庆城。
虽说那是个计策,但家眷此时都落在了赵铭道手里,焦琏不想招惹于他。
焦琏恨恨说道:论对大明朝的忠心,我焦琏不逊色于瞿式耜、张同敝,可我与他二人不同,这群文人疯起来连家眷都不顾,但我不得不顾手下这三千弟兄的性命,这一遭挟持天子,已经是害了大家,又怎么再因为那两条老狗就再害一次呢?
国公爷不要再伤怀了,赵铭道虽然狡诈,但也是个信义的人,这些年来,但凡抗清的,他都没有亏待过,反倒是那些鱼肉乡里的在他手里没少吃亏,咱们这支队伍,无论抗清还是军纪都是一等一的,家眷到了南宁,定然不会有问题的。
是,国公爷,此番首辅大人兵行险招,如今天子在手,局势还有转圜的机会,日后再把家眷接回来,也就是了。
两个将领纷纷劝说,听到前一个人说话,焦琏多少还有些宽心,但听到后一个人讲的话,简练却是无奈摇头,在他看来,瞿式耜劫持天子就能让乾坤翻转,那不过是文人士大夫的痴心妄想罢了,焦琏对瞿式耜非常了解,他知道,瞿式耜做这件事,不是因为这件事可以力挽狂澜,而是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做这一步了,成与不成,主动权就根本不在瞿式耜的手上。
天子去了桂林,赵铭道就会屈服吗?如果他是这样的人,就不会放任天子在肇庆,而是趁着桂林和广州都有战事,提前就劫夺天子了。天子在赵铭道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傀儡,现在太子尚在赵铭道手中,有没有天子根本不重要。
天子去了桂林,湖广那些藩镇就能听其号令了吗?当初天子又不是没有在桂林过,那些藩镇武勋如何做的,还不是个个以自保为上吗?
昆明。
魏王,两宫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不去,两个老太太都很小心眼,又是护犊子的人,原本答应他们好好的,过几个月就把皇帝弄来和他们团聚,现在皇帝被人抢走了,我去了,岂不是挨一轮唾沫星子?不去,老子不去,就说我病了。赵铭道摆摆手,立刻否决了。
马吉翔和庞天寿二人就站在赵铭道身边,这二人此时不仅满脸血痕,还鼻青脸肿的,显然在逃来昆明的路上,二人又打了一架,听了赵铭道的话,庞天寿直接说道:千岁爷说的很对,咱们不去,去跟两宫太后费什么唇舌呀。
对对对,千岁爷不去,不过卑职瞧着大都督府里的几位文官都是博学之士,不如把太子从行宫里接出来,就在这里培养,找几个师父教着。马吉翔也是凑趣说道。
庞天寿则是说: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不论什么大儒,也就挂个名,太子还是得千岁爷亲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