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壁与蒲缨被亲兵抬走,亲将刚要扶胡一青,却看到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亲将一跳,说道:哎呀,国公爷,您没喝醉呀。
哼,本爵若是不装醉,这两个蠢货怎么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呢?胡一青确实喝了不少,起身的时候,身体有些踉跄,但脑袋还是完全清醒的,他满脸不屑的说道。
亲将扶住了他,问:国公爷这是要做什么?
试探而已,看看他们对魏王是否是真心,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个家伙各有心思。胡一青怒道。
亲将说道:国公爷真是聪明绝顶,直接把这两个笨蛋玩弄于鼓掌之中,卑职佩服!国公爷,卑职送您去休息吧。
托着胡一青到了卧房,胡一青却是哈哈笑着,不住的嘲讽刚才与他称兄道弟的人是傻瓜,但他不知道的是,二人根本没有这么傻。
滇奇营的大帐。
快些来,你们将主喝醉了,快些扶住。胡一青的亲兵招呼着营门前的守将,守将一听这个消息,立刻跑来,见张先壁酩酊大醉,还不住的说胡话,乱打乱踢的,一两个根本搂不住,于是命人送来板车,送进了大帐之中。
张先壁的小妾把亲兵赶出去,正要脱张先壁的靴子,却发现张先壁竟然直接坐起来,哪有一点喝醉酒的样子,说道:快去,笔墨伺候。
爷,您这是怎么了。小妾还以为张先壁中邪了,吓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张先壁骂了一声废物,踉跄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笔,挥毫速写,短短一刻钟,写了七八张纸,但写到最后一些东西他死活想不起来,不由的砸了砸自己的脑袋,骂起了自己:妈的,这个猪脑子,胡一青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有他说的那几个名字,明明说了七八个,我怎么就记得五个,另外两个是谁妈的,算了,编两个吧。
绥宁伯的大帐里。
蒲缨的敞着胸,吃着一碗米粉,嘴里念念有词,而他身边的桌案上则是自己的儿子,蒲缨一边吃米粉一边说道:胡一青还说,除焦琏对瞿式耜死忠之外,其余都可联络,其中几个当年虽然是何腾蛟的心腹,得罪过魏王,但这些人也要联络,一些不便说的话,日后可以让他们说。
亦不可与瞿式耜死斗,瞿式耜虽然没有地盘,但依旧是朝廷首辅,只要有他在,爵位、职权上也有奔头。
而张先壁则是赞成这个说法,他还说,惠藩被困广州,李元胤年轻,而且与大家交情不深,唯一可以平衡魏王的只有瞿式耜一人,有他在,魏王就不会太过苛刻,最好维持让魏王得实权,瞿式耜挂虚名的局面。
两碗米粉吃完了,蒲缨也说完了,他儿子写就而成,问道:爹,要不要找个幕僚,好好斟酌一下词句,誊抄一份,孩儿这水准。
蒲缨骂道:你个大蠢蛋,这种事除了父子兄弟,敢让谁知道呢,你虽然字写的不好,但总比老子这个不会写的强,就这样办吧。哈哈,胡一青这个傻瓜,还以为我是真心求他的,靠他给我说项,魏王能搭理我么?但是有这封信,魏王就知道我对他的真心了,胡一青呀,胡一青!